她利落地换上那身剪裁普通、毫无时尚可言的白色标准厨师服。说来也怪,这身本是用来遮掩身材、方便工作的宽松制服,穿在她身上,却偏偏被那呼之欲出的傲人峰峦和挺翘如蜜桃般的臀线,勾勒出了惊心动魄的曲线。
尤其是当她抬手盘发时,腰肢不经意间扭动的弧度,更是散发出一种成熟女性特有的、浑然天成的妩媚风情。
“哎哟喂,我说娇娇,”一旁正费力地把印有“福满楼”Logo的藏蓝色围裙往身上套的王淑英,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停下动作,抱着胳膊,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语气里带着三分戏谑,七分纯粹的欣赏,“你这身段儿,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我看呐,这厨师服厂家真该请你去做形象代言人,保准让那些年轻小伙儿为了多看几眼‘面点西施’,挤破头也要来学厨!销量要是不翻个几倍,我王字倒过来写!”
叶如娇心情正是万里无云,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对着墙上那面略显斑驳的更衣镜,大大方方地转了个圈,手指灵巧地将一头海藻般浓密微卷的长发盘成一个利落而饱满的发髻,露出那段线条优美、白皙如玉的天鹅颈。
她对着镜中明艳不可方物的自己,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更深了,眼波横流,嗔了王淑英一眼:“王姐,你这张嘴啊,大清早的就跟抹了蜜似的,专会拿我打镲(开玩笑)。我看你啊,是昨晚没睡踏实,今早眼神儿有点发飘,看什么都带滤镜了。”
“哼!老娘我眼神好使着呢!五点零的视力,穿针引线都不在话下!”王淑英挺了挺胸脯,刚想再打趣两句,却突然“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本挺直的腰板瞬间佝偻了下去,那张平日里神采飞扬、语速快得像机关枪的俏脸,此刻血色褪尽,变得煞白,连带着原本红润的嘴唇也有些发干起皮。
她一只手下意识地紧紧捂住了小腹,额头上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整个人像是骤然被抽走了精气神,显得虚弱不堪。
叶如娇这才注意到她的异样,连忙收起玩笑的心思,关切地凑上前去,扶住王淑英的胳膊:“王姐,你这是咋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她触手之处,只觉得王淑英的手臂都有些发凉。
王淑英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像个被盛夏暴雨打蔫了的茄子,全然不见了往日那风风火火、能单手颠动大炒锅的豪爽劲儿。
“还能咋地……倒霉催的‘大姨妈’,早不来晚不来,专挑月底盘点、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时候来折腾老娘……哎哟喂……这酸爽……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她声音都带着点虚弱的颤音,连站着似乎都有些费力,不得不将一部分重量靠在叶如娇身上。
叶如娇赶紧半扶半抱地把她搀到更衣室角落那个专门给员工休息用的小板凳上坐下,手脚麻利地拿起王淑英的杯子,去饮水机接了滚烫的热水,又翻箱倒柜找出自己常备的、用独立锡纸包好的老式红糖块,给她冲了浓浓的一大杯。
“快,王姐,赶紧的,红糖水,趁热喝下去,暖暖肚子能好受点。你说你也是,明知道自己这几天特殊,早上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先泡一杯带着。”
王淑英接过那杯冒着氤氲热气的红糖水,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杯壁,舒服地叹了口气。
她抬起眼,感激地看了叶如娇一眼,声音虚弱:“还是咱们娇娇知道心疼人……哎,老了,不中用了,想当年老娘年轻那会儿,身体壮得能扛起一头猪!来这事儿?算个屁!照样能顶着三伏天的大太阳跑个三千米,完了还能跟菜市场那帮糙老爷们儿掰手腕,赢顿酒钱回来呢……”
叶如娇被她这带着夸张色彩的“忆往昔峥嵘岁月”逗得“噗嗤”一笑,把温热的杯子又往她手里塞了塞,让她捧得更牢些:“行了我的好王姐,好汉不提当年勇,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别念叨了。先顾好眼前吧,身体要紧。我瞅了瞅今天的预订单,不算特别爆满,你那边负责的馅料准备和点心蒸制,我先帮你盯着,你就在这儿好好歇着,或者去后面小仓库的临时休息椅上躺会儿,缓缓劲儿再说,千万别硬撑。”
看着王淑英捧着那杯褐红色的糖水,小口小口地啜饮,眉头因为小腹传来的一阵阵绞痛而紧紧蹙起,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叶如娇脸上还挂着安抚的微笑,心里却猛地“咯噔”一下!一个念头,像条滑腻冰冷、猝不及防的泥鳅,毫无征兆地猛地钻进了她的脑海,让她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停滞了流动,手脚都有些发僵。
等等……这个月……我的那位“亲戚”……好像也迟迟没来探望我啊?
她立刻屏住呼吸,仔细回想。上一次……好像是上个月二十号左右来的,一向很准时,周期稳定得像瑞士出产的精密手表,偶尔因为熬夜或者压力大有那么一两次波动,提前或推后也绝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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