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滢原本以为,甄嬛靠着惊鸿舞和她自己那张脸蛋,怎么的也能复宠一二,谁知半个月里,甄嬛只见了雍正两次,倒是安陵容凭着她的歌喉,被雍正叫去伴驾了三四次。
安陵容心里暗自得意,虽然位分不如甄嬛,但她的宠爱和至少清白的出身已经超过她了,这么一看,她俩半斤八两。
在甄嬛面前最后的自卑也似乎消失了。
正当她觉得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之际,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一封信如惊雷般打破了这份平静。
安比槐因军粮被劫案锒铛入狱的消息,让她瞬间慌了神。
安陵容害怕得要死,又不敢惊动皇帝惹他注意,只敢哭兮兮的跑去求沈眉庄。
沈眉庄去勤政殿探口风被劝走的时候,曦滢去勤政殿正好看见她铩羽而归的背影。
闲来无事,曦滢在后殿和谨贵人玩儿孩子。
安陵容毕竟是她宫里的人,谨贵人好奇问:“娘娘觉得沈贵人会出手相救吗?”
“我觉得不会。”曦滢随口回答,手上也没停,把弘昕的小肉脸搓圆捏扁,小崽子不但没哭,还觉得好玩。
如今严格实行不指定特定太医的双太医诊脉制度,沈眉庄又没“怀孕”,得到的垂青虽然比甄嬛和安陵容多点,但也没多太多,哪怕一时被安陵容道德绑架,走到勤政殿被苏培盛一劝,自然懂得轻重。
没涉及甄嬛的时候,沈眉庄清醒着呢。
今天传来的新消息,蒋文庆已经被皇帝亲自下令处斩了。
谨贵人皱眉:“那她若是求沈贵人不成,岂不是要来打扰娘娘?”
她的话音都未落,便听见安陵容哭唧唧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过了一会儿外头照应的嘉茂进来回话:“娘娘,沈贵人、莞常在和安答应求见,您要见么?”
曦滢看向谨贵人,笑道:“你这嘴巴真灵验,说曹操曹操到,来得还挺全。”
在求曦滢说情这件事上,沈贵人觉得皇贵妃和善,若安比槐真的无辜,她说不定愿意从中转圜,但甄嬛持保留态度,毕竟她家落难的时候,皇贵妃也没任何表示,明显是想独善其身,今日跟过来,也不过是想验证自己的这个想法——皇贵妃不会援手,至于安陵容,她已经没招了。
“请进来,就说我在哄阿哥午睡,让她们等会儿。”
她不耐烦理会,反正过个一时半刻雍正就该来吃晚饭了,到时候麻烦就是他的了。
曦滢和谨贵人在后殿耗了两刻钟,估摸着雍正差不多也该出发了,这才慢悠悠的动身出来。
只见安陵容这会儿哭得眼睛都肿成了两颗胡桃,抽抽噎噎的话都说不清楚。
甄嬛劝慰了一通,安陵容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开口求曦滢救她爹。
“娘娘!求您救救我爹!他一生谨小慎微,定是被冤枉的!”
“这事儿……” 曦滢起了个话头,殿外突然响起三声清脆的巴掌声。
众人脸色微变,纷纷起身,整理衣衫准备接驾。
雍正进来一看:“今天你这牡丹台倒还热闹。”
曦滢眼波流转间暗藏狡黠,直接把麻烦扔给了雍正:“安答应,你不是要给你父亲陈情吗?正好皇上来了,有什么冤情大可以直接禀告皇上。”
安陵容绝望,她何德何能可以动摇皇上的意志,只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跪地哭诉她爹小心谨慎,定是不敢干出这等背主的恶事。
雍正揉了揉眉心,因安陵容的哭诉有些不耐烦:“朕昨天便下令让人严查,若你父亲没罪,定然没事,行了,都退下。”
众人鱼贯而出,安陵容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绝望。
雍正多精明的人,知道曦滢这是借自己打发麻烦,等外人走了,没忍住捏住她的脸颊肉,愤愤:“净知道把麻烦往朕面前推,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伸手帮他揉了揉太阳穴,高帽子不要钱的戴:“别气别气,您是皇上,是曦滢的夫君,有了麻烦曦滢自然要想到您,这事毕竟是前朝的事儿,安答应要求情,始终都得求到您跟前的。”曦滢振振有词的狡辩,“您看现在,您一句话把她打发了,省去多少纷争,皇上威武!”
雍正破了功,本来也没想把曦滢如何,转而问:“今日弘昕和弘景如何?现在睡着了?”
“他俩精力旺着呢,不肯睡觉,在炕上到处乱爬,我今天只好派人来把炕上的东西都清走了,又装了围栏,叫他们爬个够。”
雍正感叹:“还是弘昕和弘景养的好,温宜这几日三病两灾的,没个消停。”
华妃眼热雍正每天都要抽时间看孩子,觉得曦滢和曹贵人都以此邀宠,于是向雍正求了旨意,强行让曹贵人把温宜抱到了她膝下养育。
说是养育,其实她对这个孩子丝毫没有慈心,不过把她当个邀宠的工具,雍正在的时候抱去玩儿玩儿,不去她那的时候借口孩子去请雍正,没用的时候直接丢开还嫌小孩子吵闹。
温宜也是倒了大霉,被折腾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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