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这么对待朕的女儿的!”雍正气得把炕几拍得邦邦响,但被抱着的温宜目光有些呆滞,没太大反应,“太医,温宜不会已经傻了吧?”
“所幸用得不久,应该只是安神药服用过多,造成了公主对外界的反应稍有迟钝,只要后面别再用安神药,慢慢会恢复活泼。”
华妃看雍正暴怒,又懊恼自己刚才的不打自招,只能委委屈屈的赌咒发誓:“臣妾只是无心之失,不是故意……”
雍正打断她:“就因为公主吵闹,你便给她用这般虎狼之药,你到底是无知,还是因为没有做过生身母亲而毫无慈心!”
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扎进了华妃的心里,扎得她的心鲜血淋漓,只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不再做声。
“传旨,华妃不慈,命夺协理六宫之权,曹贵人失察,不当抚养温宜,把温宜暂时交给敬嫔抚养,让太医替她好好调养。你二人回去反思己过,以观后效。”
本来就是面子光的华妃狗头军师小分队内部团结直接瓦解。
觊觎温宜许久的端妃:我恨!
寂寞到数砖的敬嫔:诶嘿真好,天降一闺女。
旨意一出了勤政殿,还没发到敬嫔的院子,便先传到了曦滢的耳朵里。
雍正把哭哭啼啼看着就来气的华妃和曹贵人轰走了,转而召了曦滢来勤政殿伴驾,他刚刚是一时激愤去了年世兰的协理六宫之权,又把温宜给了敬嫔养,现在回过味来,需要找补,立刻想起曦滢了。
“坐,尝尝十七弟送来的雪顶含翠。”
“茶味清冽,入口有回甘,的确是好茶。”曦滢喝了一口,看向脸色平平的雍正,“皇上还在为刚才的事烦心?”
“刚才朕一时气愤把温宜给了敬嫔,又收了华妃的宫权,细想来,还是觉得不妥。”
雍正把自己的打算细细说来:“敬嫔没生养过孩子,温宜三病两灾的需要精心照顾,再顾着宫务,难免左支右绌,朕便想着,把她的那份宫权也收回来,朕瞧着你进宫一年多以来经手的事情从无错漏,现在让你全权管辖,朕也放心。”
雍正向来是不在意这些不受宠嫔妃的情绪的,但曦滢觉得至少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特别是敬嫔还是宫里难得的老实人,没必要过河抽板,适时的照顾是应该的:“臣妾既然是摄六宫事的皇贵妃,为皇上料理宫务是职责所在。只是华妃是因为受罚才失权,敬嫔做事没有疏漏,不仅没有疏漏,甚至做得很好,收了她的协理六宫之权,难免让人吃心。”
“那曦滢有何建议?”
“不如册封敬嫔为妃?若皇上觉得单封她一个有些显眼,去年进宫的小主们基本都安分,趁着七夕,把她们的位分也动一动,没有封号的赏个封号,大家也都有个奔头。”
反正上位者松松手,指缝漏出来的恩惠也够大家过个肥年。
曦滢摄六宫事也一年多了,差不多也该给大家点甜头尝尝了,不然谁愿意听话老实待着,不得各凭本事力争上游啊。
自从正月里年羹尧平定叛乱就放出了风声说可能华妃要升贵妃,风吹到现在华妃不进反退,摆明了是雍正不想给。
趁着这个时候大封六宫,华妃犯错正受罚,给了雍正让所有人得赏但让她原地踏步的理由——朕也不是不想让你升职,谁叫机会给了你你不争气呢?
登基以后,定位都是宜修拟定的,她不愿下面人出头,去年的雍正是个内帑能跑马的穷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宜修给位分给得抠搜他也是从善如流,只是从细节上做了一些把控。
自从抄了包衣世家们的家,如今他的内帑都快满得溢出来了,对妃嫔好点也理所应当,不过是没人提,他就懒得多想。
既然今天曦滢提了,提高一点妃嫔的待遇也无可厚非。
“也是个主意,那你现在便替朕拟个章程,就在这儿拟。”雍正这超绝行动力,他想做的事情那是说干就干,绝不拖延。
“敬嫔协理六宫有功,升为敬妃,丽嫔前头犯错,也在禁足,就不动了,谨贵人的阿玛富宁安和吉贵人的巴林部这次平叛出了大力,晋封为嫔,沈贵人——皇上您是想给她升一级还是赏她个封号?”
“唔,沈自山得力,但军粮被劫案毕竟发生在他的驻地,赏个封号吧,封为惠贵人,等她有孕再升嫔位也不迟。”
曦滢记下,接着写:“欣贵人封为……”
雍正这个小心眼还记得欣贵人偏心小女儿的事,心里膈应,不想抬举她:“欣贵人生女已经晋封过了,接连晋封不妥,不必动她。”
“皇上,那曹贵人呢?虽然温宜公主的事情她也有失察之罪,但说到底她也算半个苦主,她肯定也是不想华妃把温宜抱走的,不妨赏她个封号吧。”别显得是她曦滢故意打压华妃的狗头军事团,三个人一个都没赏。
“那就赏她个襄字吧,她倒是华妃的一个合格狗腿子。”雍正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说。
啧,雍正这嘴巴,真是跟淬了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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