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雨点敲打在站台顶棚的声音，与电话里女人的哭喊哀求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荒诞的交响曲。
直到程雨柔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破音，他才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说，当年你和你那些朋友拍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想活下去？”
电话那头，骤然死寂。
苏凛没有再给她任何机会，干脆地挂断电话，将号码拉入黑名单，然后转身走入渐密的雨幕中。
他身后，公交站台的巨幅广告屏恰好亮起，开始播放《替身法则》第二季的宣传预告。
激昂的配乐中，剧中主角的一句台词清晰地响起：“有些伤害永远不会消失，但它们可以变成武器。”
当晚，市局官方微博发布最新通报：已对心遇平台前项目总监程某某正式立案侦查，其涉嫌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罪。
消息一出，网络狂欢。
而风暴的中心，苏凛只是平静地打开了《替身法则》最终季的剧本草稿。
他找到“女主复仇”的关键章节，在结尾处敲下了一段新的旁白和台词。
【主角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加害者被戴上手铐带走。
她的脸上没有复仇的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画外音：我不是为了原谅你才来的。
我是为了让全世界知道，你做过什么。】
他合上文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目光投向窗外。
这座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远处的星曜大厦在夜色中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
而他的名字，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三家顶级影视风投基金的重点合作名单上。
复仇，只是第一步。他要的，是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一条系统通知突兀地跳了出来。
【您关注的用户“林晚姐姐”刚刚上线。】
苏凛的眼神微微一凝，那个尘封已久、代表着原主心中唯一一丝温暖的头像，正静静地亮着。
他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另一条加密信息紧接着弹了出来，发信人未知，内容只有一行简短的文字，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云启资本，明日上午十点，最终牌局，等你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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