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伸出手,没有去碰那柄冰冷的斧头,而是轻轻落在林莫的肩膀上,那里之前被断裂的木板划伤,伤口已经结痂,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痕迹。
“还疼吗?”林澈问,语气带着真切的关心。
林莫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迅速软化下来。那双墨黑的瞳孔里,瞬间迸发出璀璨的光彩,如同拨云见日的夜空!
所有的紧张、不安、受伤的情绪一扫而空,只剩下纯粹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喜悦和满足!
哥哥…终于不再怕他了!终于又像以前一样关心他了!
“不疼。”林莫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快,他放下斧头,极其自然地伸出自己的大手,覆在林澈落在他肩头的手背上,用力握紧。
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让林澈心头微微一颤,却没有抽回手。
林莫的开心是如此的直白而强烈。接下来的几天,林澈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情绪的高涨。
那种小心翼翼的距离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亲昵、甚至带着点得寸进尺的肢体接触。
比如,当林澈坐在窗边整理物资清单时,林莫会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然后突然俯下身,将下巴轻轻搁在林澈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拂过林澈的耳廓。
“哥,写什么?”低沉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手臂还会很自然地环过林澈的腰,将他半圈在怀里。
林澈的身体会瞬间绷紧,耳根不受控制地发烫。
他想推开,但感受到林莫身上传来的、毫无防备的依恋和喜悦,那点推拒的念头又消散了。
他只能尽量保持声音平稳
“清点下燃料块,快入冬了,得省着点用。”
然后任由林莫像只大型犬一样挂在他身上,时不时还用脸颊蹭蹭他的头发。
又比如,晚上睡觉。林莫依旧固执地要抱着林澈睡。
但现在的他,胆子似乎更大了。他会趁着林澈闭眼装睡的时候,偷偷地、极其轻柔地用手掌摩挲林澈的腰侧。
那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阵细微的电流感。
林澈的心跳会骤然加速,只能紧紧闭着眼睛,假装毫无所觉。
有时,林澈能感觉到林莫温热的唇瓣,极其小心地、如同羽毛般轻轻擦过他耳后的敏感地带。那触感轻柔得近乎虚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占有欲。
林澈的身体会瞬间僵硬,连呼吸都屏住了。他能感觉到林莫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林澈只能继续装睡,但睫毛的轻颤和微微泛红的耳根,或许早已出卖了他。
林莫没有更进一步,只是满足地将林澈搂得更紧了些,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发出满足的、几不可闻的喟叹。
林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拒绝。是不忍心打破林莫这份失而复得的快乐?
还是…在经历了生死和血腥后,对这种毫无保留的、带着独占意味的亲密,产生了某种隐秘的依赖和贪恋?
他分不清。他只知道,在林莫滚烫的怀抱里,在那些小心翼翼的触碰和偷吻中,末世带来的冰冷和绝望似乎被短暂地驱散了。
这是一种危险的沉溺,但他暂时…不想醒来。
这天傍晚,天色阴沉得厉害,寒风裹挟着湿气从窗户缝隙钻进来,预示着寒冬的脚步越来越近。
林澈决定做一顿稍微丰盛点的晚餐,算是…对林莫的安抚,也为了驱散连日来的阴霾。
他奢侈地拿出两包真空包装的速食米饭,又开了一罐午餐肉罐头,切了几片,奢侈地加了点脱水蔬菜和一小包榨菜丝,准备做个简单的炒饭。
最后,还翻出了珍藏的最后一小瓶辣椒酱。
小小的便携炉燃起幽蓝色的火苗,锅里的油滋滋作响。
食物的香气很快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带着一丝久违的、属于人间的烟火气。
林莫像只被食物吸引的大型犬,早早地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林澈忙碌。
他的目光很少落在锅里,大部分时间都黏在林澈的侧脸上,看着他专注翻炒的眉眼,看着他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脸颊,眼神专注得仿佛在欣赏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好了,吃饭吧。”林澈将炒饭分成两碗,递给林莫一碗。
林莫立刻接过,却没有马上吃。他看着林澈拿起筷子,自己才跟着拿起。
但他并不急着吃自己碗里的,而是用筷子夹起自己碗里最大、煎得最焦香的那块午餐肉,不由分说地放进了林澈碗里。
“哥,吃。”林莫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林澈看着那块多出来的午餐肉,有些无奈
“你自己吃,我有。”
“你瘦。”
林莫固执地盯着他,墨黑的瞳孔里写满了坚持,仿佛林澈不吃这块肉就是天大的罪过。
他甚至往前探了探身,手臂越过小小的折叠桌,将那块肉又往林澈碗里按了按,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林澈的手背。
微凉的触感让林澈手一抖。他看着林莫那副“你不吃我就不罢休”的固执表情,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最终只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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