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林澈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干呕起来,浑身冰冷颤抖。这根本不是战斗,是单方面的、赤裸裸的虐杀和进食!
那些怪物,是来自冰封深渊的噩梦!
“哥!”
林莫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林澈,声音低沉而紧绷,带着不容置疑的守护
“别怕!我在!”
就在这时,王猛、秦岚和张涛也脸色煞白地冲出了各自的房间,手里都拿着武器,聚集到六楼通往五楼的、那扇被重重加固的防火铁门前。
每个人都听到了楼下那地狱般的景象,闻到了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操!操!操!”
王猛看着那扇在楼下怪物撞击下微微震动的防火门,目眦欲裂,握着棒球棍的手青筋暴起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张涛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瘫坐在地上,语无伦次
“完了…完了…我们都会死的…都会被吃掉的…”
秦岚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冰冷,她握紧匕首,目光如同冰锥般锐利,死死盯着那扇铁门。
“守住这里!”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它们的目标是活物!吃饱了,或者…找不到入口,或许就不会上来!”
“对!守住门!” 王猛也反应过来,立刻用身体死死顶住防火门,招呼张涛
“小涛!别他妈瘫着!找东西!把所有重物都堆过来!堵死!”
张涛连滚爬爬地去找杂物。
林莫将林澈护在身后靠墙的位置,远离门口,自己则如同磐石般站在防火门前几步的位置,手持消防斧,墨黑的瞳孔里没有恐惧,只有冰冷的杀意和绝对的专注。
他微微弓起身,全身肌肉紧绷,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锁定了那扇门。
只要有任何东西敢突破那扇门,迎接它的,将是林莫不死不休的致命攻击!
楼下,地狱的盛宴还在继续。
惨叫声、咀嚼声、骨骼碎裂声、墙壁被撞塌的轰鸣声…
各种恐怖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耳,不断冲击着六楼众人的神经。血腥味浓烈得令人窒息。
防火铁门在下方怪物巨大的力量撞击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每一次撞击都让门框周围的灰尘簌簌落下,也让顶门的王猛身体剧烈晃动!
那扇门,成了隔绝生死的最后屏障!
张涛和王猛搬来了能找到的所有重物——沉重的米袋、桶装水、甚至一张破旧的铁皮办公桌,死死顶在门后。
秦岚则如同猎豹般在门附近游走,匕首反握,寻找着任何可能的薄弱点。
林澈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手里紧紧攥着一根撬棍,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看着林莫那挺拔如标枪、散发着凛冽杀气的背影,看着他手中那柄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的斧头,混乱恐惧的心绪中,竟奇异地生出一丝依靠。至少…他在这里。
时间在极度的恐惧和煎熬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楼下的惨叫声渐渐稀疏下去,并非因为怪物离开,而是因为…活人快被吃光了!
咀嚼和拖拽尸体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怪物的嘶吼和满足的低鸣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撞击防火门的声音也渐渐停止了。也许下面的怪物已经吃饱了,也许它们暂时对这道坚固的屏障失去了兴趣。
但六楼没人敢放松警惕!
所有人都保持着最高戒备,竖着耳朵捕捉着楼下任何一丝动静,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怪物身上的腥臭和众人汗水混合的绝望气息。
一夜,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当第一缕惨淡的灰白色天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冰霜覆盖的窗户缝隙,吝啬地洒进六楼走廊时,楼下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死寂。
一种比昨夜喧嚣更令人心悸的死寂。
没有惨叫声,没有咀嚼声,没有撞击声…只有寒风依旧在窗外呼啸,冰层偶尔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王猛顶在门上的身体几乎虚脱,汗水浸透了厚厚的衣服,此刻被寒风一吹,冷得直打哆嗦,但他依旧不敢离开。
张涛瘫坐在杂物堆旁,脸色灰败,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秦岚背靠着墙壁,闭着眼睛,胸膛微微起伏,但握着匕首的手依旧青筋毕露。
林莫依旧保持着那个警戒的姿势,如同凝固的雕塑,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被自己护在身后的林澈,墨黑的瞳孔里带着询问和确认。
林澈对上他的目光,艰难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他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精神和肉体都疲惫到了极点。
确认林澈无恙,林莫紧绷的身体才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
他收起战斗姿态,走到林澈身边,很自然地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掉林澈额角渗出的冷汗。
动作轻柔,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珍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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