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祁胜利,身为战场上的最高级别指挥员,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接过指挥权。
他猫着腰,快速移动到一处相对安全且视野开阔的地方,目光冷静而敏锐地观察着整个战场局势。
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地图,借助着战场上火光的映照,
仔细地辨认着敌我双方的位置,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下一步的作战策略。
经过短暂的思索,祁胜利果断下达命令,让九连的老兵带着钢七连的新兵,交替掩护前进。
他扯着嗓子喊道:“九连一排,从左侧迂回,吸引敌人火力!
钢七连的新兵们,跟着九连一排,瞅准时机,迅速跃进!”
同时,他通过步话机,与后方的炮兵阵地取得联系,请求炮火支援!
祁胜利紧握步话机嘶吼:炮兵!379 高地左侧暗堡群,坐标 356,789!喀秋莎覆盖!
话音未落,山谷里墨绿色的 BM-13 发射车突然扬起八边形定向器。
随着点火指令,数十枚火箭弹拖着橘红色尾焰腾空而起,在夜空中织成燃烧的火网,尖啸声像无数把利刃劈开夜幕。
第一批火箭弹砸在南韩伪军阵地上时,整个山梁突然爆出冲天火光。
直径数米的火球裹着泥土炸上半空,暗堡的混凝土顶盖如糖块般震碎,扭曲的钢筋骨架被抛向空中。
后续的火箭弹接踵而至,将反斜面阵地犁成火海 ——M1919 重机枪像玩具般被抛起,美式弹药箱在爆炸中迸裂,滚烫的弹片钻进冻土滋滋冒烟。
硝烟稍散时,379 高地左侧已变成焦黑的废墟。
原本密布的战壕被夷为平地,残存的南韩伪军士兵要么趴在弹坑里装死,要么抱着流血的耳朵乱窜。
有人被气浪震破内脏,倒在地上抽搐;
有人军服着火,在火网中哭喊打滚。
远处一辆炸毁的吉普车旁,几个伪军军官正慌忙撕扯肩章,
试图混入溃兵 —— 那些半小时前还凭险顽抗的 ,此刻在喀秋莎的火雨中如蝼蚁般溃不成军。
但是炮火覆盖,只是击垮了部分南韩伪军的抵抗意志,另有一大半伪军依然在高地上负隅顽抗。
进攻的关键时刻,祁胜利端着波波沙冲锋枪率先跃出战壕,
枪身因连发射击泛起蓝黑色火光,7.62毫米子弹在他手中织成密不透风的火力网。
他边冲锋边怒吼:九连跟我上!祖国万岁!志愿军万岁!
嘶哑的嗓音混着枪栓撞击声,像重锤砸在南韩伪军耳膜上。
身旁的雷震则猫腰贴着岩壁突进,枪管始终保持45度上扬,
每一次短点射都精准压制住敌军射击孔,两人冲锋的轨迹如同两把交叉的军刀,在火网中硬生生劈开通路。
南韩伪军第6师团第2联队第1营的战壕里,二等兵金汉洙正往M1919A4重机枪里压弹链,突然看见两个身影冲破硝烟:
左边那人枪不离肩边冲边射,钢盔带在脖颈间晃荡,枪口火光照亮满是血污的脸;
右边那人贴地翻滚时仍能举枪射击,军绿色胶鞋踢起的泥土里混着弹壳。
当他们突破第三道铁丝网时,金汉洙听见班长崔成浩用哭嚎的嗓子大喊:快打!那两个是共军的死神!
更远处的暗堡里,迫击炮手朴永哲刚装填完81毫米炮弹,就透过射击孔看见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戴红星帽徽的军官端着冲锋枪扑向火力点,另一个没戴军帽的士兵用枪托砸开地堡射口,两人配合间竟无半分停顿。
朴永哲下意识划了个十字,听见旁边通讯兵对着步话机,情绪崩溃的喊:
主阵地前沿出现两个敌军恶魔!穿黑衣服的像索命鬼,白脸的像勾魂差......简直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今天是来收我们的命了!
后来黑白无常的绰号便在南韩伪军第1营残部中传开。
当祁胜利的枪口抵住地堡射口时,弹夹恰好打空。
他随手拽下腰间手榴弹,却见雷震已从另一侧投掷出爆破筒。
两人在爆炸前同时卧倒,冲击波掀起的泥土覆盖全身,起身时竟相视一笑,
这种无需言语的默契,让后续跟进的九连战士看见,硝烟中站起两个血人,左边的人抹了把脸露出白牙,右边的人捡起染血的连旗往地上一插,
旗杆竟直直钉进了南韩伪军阵地的界碑。
379高地被拿下了!
此时,南韩伪军第 6 师团第 2 联队第 1 营的残兵正沿着反斜面山坡狼狈逃窜。
伤兵崔成浩躲在弹坑里,咬着牙给自己缠绷带,耳边传来路过通讯兵的嘟囔:
“刚才那两个志愿军,真的是索命无常啊!子弹都躲着他们飞!”
这话很快传到联队长金东辉耳中。
他举着望远镜,望着失守的 379 高地,晨光里,两个浑身硝烟的志愿军军官正在指挥修筑工事。
一人刚打完枪,波波沙冲锋枪的枪管还冒着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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