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加固工程日夜不停,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切割与焊接声。鹭湖别墅正从一个奢华的居所,蜕变成一个冰冷的生存堡垒。
但陆铭知道,最核心、最关键的“装备”,从来都不是这些外物,而是他自己的身体。
末世三年锤炼出的那具千锤百炼、反应敏锐、能在瞬间爆发出恐怖力量的身体,并没有随着他的灵魂一起回来。他现在拥有的,只是一个普通大三学生的躯体。虽然年轻,却因为长期缺乏系统锻炼和不良作息,显得有些孱弱,肌肉力量、耐力、神经反射速度都远远达不到战斗要求。
这种虚弱感,比任何已知的敌人都让他感到焦虑和恐惧。空有屠龙技,却无挥刀之力,这是最致命的。
物资可以购买,安全屋可以建造,但强大的体魄和战斗本能,只能靠汗水和痛苦去换取。
时间,只剩下不到四周。
在疯狂采购和监督工程的间隙,陆铭为自己制定了一份残酷到极致的训练计划。
第一周是地狱基础重塑,他需要快速重塑体能。
训练地点,就在那间堆满物资的仓库角落清出的一小片空地上。
每天凌晨五点,陆铭戴着负重沙袋,沿着仓库区外围坑洼不平、尘土飞扬的道路进行十公里越野跑。每一次呼吸都撕扯着胸腔,但他从未停下脚步,直到完成目标,瘫倒在地,如同离水的鱼般剧烈喘息。
接下来是核心力量训练每组都做到力竭,做到肌肉颤抖、无法再收缩哪怕一次为止。汗水浸透了地面,形成一滩滩深色的水渍。
最后是柔韧与协调训练,重新唤醒身体对复杂环境的适应能力。
最初的几天,是纯粹的痛苦地狱。每一次起床,全身的肌肉都如同被撕裂般酸痛,手臂抬不起来,腿脚像是别人的。但他靠着末世中磨砺出的、远超常人的意志力,一次次强迫自己站起来,继续投入下一轮的折磨。
他的训练没有任何娱乐性质,没有音乐,没有同伴,只有沉默的、近乎自虐的重复。眼神始终冰冷而专注,仿佛在打磨一件武器,而不是自己的身体。
第二周是器械与格斗入门训练。
当基础体能稍有起色,他立刻引入了器械。
他从五金店买来了最沉重的战绳、最厚实的轮胎、最大号的锤子。战绳训练轰炸着他的肩背和核心;轮胎翻转考验着全身的爆发力;挥舞重锤砸击废旧轮胎,模拟着劈砍丧尸头颅的动作,寻找着发力点和节奏感。
同时,他想起了前世记忆碎片中那个模糊的名字——“体育学院武术教练…‘谭腿’传人”。他立刻通过多方打听,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在市体校找到了这位名叫陈师傅的老者。
陈师傅年约五十,身材精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练功服,太阳穴微微鼓起,眼神开阖间精光内敛,行走坐卧间下盘极稳,仿佛一根钉子钉在地上。他并非教授大众课程的教练,而是有着真传的少数内门弟子的老师。
在一间弥漫着陈旧木头和汗水味道的传统武馆里,陆铭见到了他。
“你想学什么?强身健体?还是表演套路?”陈师傅看着陆铭,语气平淡,带着一丝审视。眼前的年轻人身材偏瘦,虽然眼神中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戾气与急切,但筋骨并非自幼打熬的那种。
“杀人技。”陆铭的回答简单直接,没有任何迂回,声音冷得像块铁,“最快,最有效,能在最短时间内让敌人失去行动能力,最好是永久性的。尤其是腿法,我需要能在混乱中快速打开局面、保持距离、一击毙敌的技术。”
陈师傅的眉头微微皱起,重新打量起陆铭。“年轻人,功夫不是好勇斗狠的工具。谭腿讲究的是‘拳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是正宗的北派功夫,根基在于腰马,在于发力,不是街头打架的野路子。”
“我明白。”陆铭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我需要的就是真正的发力,最有效的击打。钱,不是问题。时间,我只有两周。你能教多少实战精华,我学多少。”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和紧迫感,仿佛背后有恶鬼在追赶。
陈师傅沉默了片刻,武人的直觉让他感受到陆铭身上那种非同寻常的迫切和…一丝隐藏极深的血腥味。这不像一个普通学生该有的气质。
“好。”陈师傅最终缓缓点头,“既然你求的是‘用’,那我就教你‘用’的法子。但过程会很苦,筋骨之苦,心意之苦,跟不上,随时可以离开。”
训练立刻开始,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陈师傅的教学,与传统健身房截然不同。
第一课就是扎马步、站桩。要求稳如磐石,气沉丹田。“脚下无根,一切皆是空谈。遇上危机,下盘不稳,第一个倒的就是你!”陈师傅的声音严厉。
“腿是重武器,出则伤人,收则护己,绝不轻易腾空!”
“你的敌人不止一个,步法乱,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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