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着怀中人慵懒的模样,像想起什么似的,带着几分无奈提醒:“两月后便是母后寿辰,你可别又像去年那般,临到跟前才着急忙慌地说什么‘礼物还在江南没运到’。”
那语气活像个操心的老嬷嬷,生怕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连这等大事都能忘了。
云芷儿一听要准备贺礼,立即蹙起秀眉,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多费神呀,陛下横竖都要准备寿礼,顺手把臣妾这份也备了岂不省事?”
说着又往他肩头靠了靠:“臣妾实在摸不透太后的喜好。”
“陛下是太后亲生的,自然最懂母亲心思。这贺礼由陛下来准备,再合适不过了。”
慕无宸看着挂在自己胳膊上耍赖的小女子,一时语塞。
*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两月后的太后寿辰。
皇宫内外处处张灯结彩,朱红宫墙上挂满了琉璃灯,太液池畔的柳枝系着五彩丝绦,各宫门前都摆着应景的万寿菊,处处洋溢着喜庆气氛。
大殿之内,后宫嫔妃与文武百官依序跪拜,齐声贺道:“恭祝太后娘娘凤体康健,福寿绵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端坐凤座,含笑抬手:“都平身吧。”
众人谢恩起身,丝竹管弦随即奏响悠扬乐曲。
教坊司的舞姬们鱼贯而入,水袖轻扬间如彩蝶穿花,精湛舞技赢得满堂喝彩。
在这片歌舞升平中,坐在慕无宸的左侧的云芷儿,很快便被殿中曼妙的舞姿吸引,目光随着那翩跹的身影流转。
但见那领舞的舞姬姿容绝艳,正合着乐曲的节拍轻盈起舞。
纤腰柔似灵蛇婉转,发间雀翎随韵律轻颤,足踝银钏与腰间金铃清脆和鸣。
水袖翻飞间,她眼波流转,媚意浑然天成,直教云芷儿看得移不开眼。
她边欣赏边顺手从慕无宸面前的琉璃盏里拈起颗冰镇荔枝,含糊不清地感叹:“这般绝色,莫说是男子,就连臣妾看了都移不开眼。”
“当真是美人如画,画不如人。”
坐在右侧的皇后始终保持着无可挑剔的端庄仪态,唇边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心里却早已无语半天了。
看着陛下不时俯身与云昭媛耳语,还亲手为她拭去唇边汁水,皇后在无人注意处悄悄翻了个白眼,眼前这腻歪场面,实在让她没眼看。
下首的贤贵妃更是无语。
按宫规,陛下左侧尊位本该是她这个贵妃,如今却被这不知礼数的云昭媛越级占去。
眼见两人旁若无人地分食同一盏荔枝,她当真要破防了。
歌舞方歇,各国使节依次上前进献寿礼。
夜明珠流光溢彩,珊瑚树形态瑰丽,白狐裘洁白如雪,件件皆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轮到北朝国主时,宇文渊携着方才那位领舞的舞姬上前,朗声笑道:“为贺太后千秋,特献上我北朝第一美人。”
“方才一舞,想必陛下与在座诸位都已见识过她的风采。”
“此女名唤月姬,不仅舞姿绝世,更通晓六艺,尤擅琵琶。”
说着示意女子上前行礼:“愿以此等绝色,为陛下宫闱增辉。”
原本还笑嘻嘻的云芷儿瞬间敛了笑意,立马不嘻嘻了。
她抬手就把慕无宸刚推过来的琉璃盏拨到一旁,连带着觉得方才还清甜可口的荔枝也失了味道,再没心情用这些甜腻的果子了。
慕无宸余光瞥见她这般情态,心知她是在吃味,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弯。
待转向宇文渊时已恢复威仪:“北朝国君的美意,朕心领了。只是宫中嫔妃数额已满,实在不便再添新人。”
宇文渊犹自劝说:“陛下容禀,月姬自幼习舞,尤擅失传已久的《霓裳羽衣曲》。若蒙圣心垂怜,必当……”
“不必多言。”慕无宸抬手打断,目光扫过身侧气鼓鼓的云芷儿,“朕向来不惯受人安排,中意之人自会亲自择选。”
宇文渊见天子态度坚决,只得躬身告退。
转身时目光不经意掠过御座之侧,饶是见惯北地胭脂的他,也不得不承认,那女子确实担得起国色天香四字。
与月姬的妩媚风流相比,她更像一株带着晨露的白玉兰,清艳中自带矜贵。
正当他暗自品评时,那美人儿竟毫不避讳地丢来一记白眼。
宇文渊见状险些笑出声来,这般将醋意明晃晃写在脸上的直率性子,倒比那些故作大度的更显灵动可爱。
*
宴席散后,慕无莹亲昵地挽着云芷儿在御花园漫步。
公主捏着团扇轻摇,感叹道:“方才那北朝国君,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啊!”
“你瞧他那双凤眼,明明透着拒人千里的冷峻,眼尾偏生扬起三分邪气,平白添了些妖孽似的风情。”
“可惜啊可惜,若是我苍漓儿郎,本公主定要招他做驸马!”
云芷儿被她这话给逗乐了,心想这位公主殿下在抗拒和亲这件事上当真初心不改。
可一想到方才那北朝国君险些往宫里塞来个绝色佳人,平白给自己添个对手,她顿时没好气地说:“你今早怕是没仔细梳洗?”
慕无莹被她问得一愣:“?”
“眼屎都没擦干净呢。”云芷儿故作嫌弃地撇了撇嘴。
“定是那些个污秽糊住了眼睛,才让你觉得那般货色也值得夸赞。你的眼光,当真该好好洗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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