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窗户，在顾韫深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他缓缓睁开眼睛，感受到胸口依然隐隐作痛，但比前几天已经好了很多。转头看向床边，叶葭音正坐在椅子上小憩，头微微歪着，长发垂落在肩头，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
顾韫深轻轻动了动，想给她披件外套，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忍不住抽了口气。
叶葭音立刻惊醒，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怎么了？伤口疼吗？”
“没事，”顾韫深摇摇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你怎么睡在这里？不是说了不用陪夜吗？”
叶葭音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才六点，你再睡会儿吧。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她起身要走，顾韫深轻轻拉住她的手腕：“别忙了，让护工去做就好。你...再坐一会儿？”
叶葭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回了椅子上。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医生说你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叶葭音打破沉默，“但回家后还需要静养至少一个月。”
顾韫深点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叶葭音轻轻摇头：“比起你为我们挡的那一枪，这不算什么。”
这句话让顾韫深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鼓起勇气，轻声问：“那...我出院后，能偶尔去看看曦曦吗？”
叶葭音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在顾韫深以为她会拒绝时，她轻轻点了点头：“可以，但不要频繁，也不要给他不切实际的期待。”
“我明白，”顾韫深连忙保证，“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也尊重曦曦的感受。”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叶曦的小脑袋探了进来：“爸爸，你醒了吗？”
顾韫深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醒了，快进来。”
叶曦抱着一个画本跑进来，直接扑到床边：“爸爸你看，这是我昨天画的！”
画本上是一幅色彩鲜艳的图画：三个手牵手的小人站在阳光下，背景是一座漂亮的房子。虽然笔触稚嫩，但能看出画的是他们一家三口。
“这是...我们？”顾韫深的声音有些哽咽。
叶曦用力点头：“嗯！这是爸爸、妈咪和我。我们在一起。”
顾韫深抬头看向叶葭音，发现她的眼中也闪着复杂的光芒。他伸手将儿子搂进怀里，轻声说：“画得真好，爸爸很喜欢。”
叶葭音站起身：“我去买早餐，你们聊一会儿。”
她离开后，顾韫深仔细地看着那幅画，心中百感交集。叶曦趴在他身边，小声问：“爸爸，等你好了，我们真的能一起去游乐场吗？”
“当然，”顾韫深摸摸他的头，“爸爸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那妈咪也会去吗？”
顾韫深顿了顿，诚实地说：“爸爸会邀请妈咪，但去不去要由她决定。”
叶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送给爸爸的。”
顾韫深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手工制作的徽章，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最好的爸爸”。
“这是我在手工课上做的，”叶曦解释道，“老师说要把礼物送给自己最重要的人。”
顾韫深握紧那枚徽章，感觉眼眶发热：“谢谢曦曦，这是爸爸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叶葭音在医院食堂买好早餐，正准备回病房，在走廊上遇到了前来的顾母。
“妈，您来了。”叶葭音自然地打招呼。
顾母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哎，我来看看韫深。这是给他买的早餐？”
“嗯，清粥和小菜，医生说他现在只能吃清淡的。”
顾母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葭音，谢谢你这些天照顾韫深。我知道，以你们现在的关系，你本可以不这么做的。”
叶葭音轻轻摇头：“他是因为救我们才受伤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只是因为这个，对吗？”顾母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看得出来，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叶葭音没有否认，只是说：“感情很复杂，不是简单的有或者没有。”
顾母叹了口气：“我明白。过去是我太固执，总是干涉你们的婚姻。以后不会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
这番话让叶葭音有些意外。她看着顾母，发现对方眼中满是真诚。
“谢谢您的理解。”她轻声说。
两人一起回到病房，看到顾韫深和叶曦正头靠头地看着画本，不时发出轻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的画面。
顾母站在门口，眼眶微红：“好久没看到韫深这么开心的样子了。”
叶葭音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某个坚硬的地方似乎在慢慢软化。
接下来的几天，叶葭音每天都会带叶曦来医院探望顾韫深。有时是送饭，有时只是坐一会儿。顾韫深从不过分热情，只是珍惜每一次相处的机会，慢慢重新建立与妻子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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