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通往府城的官道上,车轮碾过碎石的脆响混着蝉鸣,在闷热的午后显得格外悠长。狗剩坐在车尾,怀里抱着柳药姑新缝的锦囊,里面装着晒干的火绒草和半块青铜鼎碎片——自上次小鼎吸收阴火后,鼎身竟自动分裂成九块,每块都刻着不同的上古火纹。
“别摸了,再摸就要摸化了。”阿木斜靠在车辕上,手里把玩着张捕头给的平安符,“柳姑说这鼎是上古火神祝融留下的‘九曜离火鼎’,集齐九块才能召唤神火。”
狗剩缩回手,指尖还残留着鼎片的温热。他望向车窗外连绵的青山,忽然发现山巅的云雾竟呈现出火焰形状,在风中不断变幻,仿佛在指引着什么。更奇异的是,每当马车经过干涸的河床或枯死的老树,那些地方就会冒出星星点点的火苗,转瞬即逝,却让他的灵火疤隐隐发烫。
“阿木,你看那些火苗。”狗剩指着窗外。
阿木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脸色微变:“那是……地火?可现在是三伏天,地火不该这么活跃啊。”
赶车的王师傅耳朵一动,插话道:“两位小哥有所不知,最近府城周边异象频发,有人看见流星坠落在南山,也有人说听见火山口传来龙吟。知府大人正为此发愁呢。”
狗剩心中一凛,想起《南疆火经》里的记载:“火神降世,必有地火异象。”难道这些都是他成神的预兆?
傍晚时分,马车终于抵达府城。城门口的守卫检查时,狗剩的灵火疤突然剧烈发烫,鼎片在锦囊里嗡嗡作响。守卫的长枪刚碰到他的肩膀,枪头竟瞬间熔断,火星溅在守卫脸上,却连个红点都没留下。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守卫惊恐地后退。
狗剩赶紧出示苏先生给的帖子:“我们是来参加药材交流会的,这位是柳药姑,当年救过知府大人的母亲。”
守卫查验帖子后,脸色稍缓:“原来是济世堂的人,快进城吧。”他压低声音,“最近府城不太平,夜里千万别出门。”
马车驶入城门的瞬间,狗剩手腕的鼎片突然发出耀眼的红光,照亮了半座城楼。守城士兵见状,纷纷跪拜在地,高呼:“火神显灵!”
柳药姑脸色凝重,低声道:“看来你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
交流会设在府城最繁华的药材街,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药香扑鼻。苏先生早已在“百草堂”门口等候,看到狗剩手腕的红光,眼中闪过惊喜:“果然如此!我收到消息,三天前火山口出现神火,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狗剩摇头:“学生愚钝,还请先生明示。”
苏先生从袖中掏出块龟甲,上面刻着古老的火纹:“这是我从太医院借来的‘离火龟甲’,昨夜突然显灵,预示着‘神火重燃,火神降世’。而你……”他指向狗剩的鼎片,“正是传说中能集齐九曜离火鼎的命定之人。”
话音刚落,药铺二楼突然传来女子的惊呼:“救火!快救火!”众人抬头,只见二楼窗户冒出浓烟,隐约可见火苗在窗棂上跳动。
“快拿水来!”苏先生大喊。
狗剩却拦住众人,他能感觉到,那火焰中竟蕴含着精纯的灵火气息,与他体内的鎏金火焰同源。“让我来。”他走上前,指尖的鎏金火焰轻轻一碰,浓烟竟自动散开,火苗如同被安抚的小兽,乖乖回到火盆里。
围观人群中响起惊叹声,有人认出了狗剩:“他就是落马镇的救火少年!”“听说他能用手灭火!”
这时,一位身着宫装的少女从二楼下来,怀里抱着个瑟瑟发抖的小童:“多谢这位公子相救,这孩子调皮,打翻了火盆。”她抬头时,目光落在狗剩手腕的鼎片上,瞳孔骤缩,“你……你是离火鼎的主人?”
苏先生介绍道:“这位是太医院的灵儿姑娘,也是此次交流会的主持之一。”
狗剩这才认出,她正是当年在府城药行认识的灵儿。多年未见,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只是眉间多了抹医者特有的坚毅。
灵儿从袖中取出块与狗剩相同的鼎片:“三年前我在火山口采药,无意中得到此物。看来……”她看向狗剩,“我们注定要集齐九曜离火鼎。”
当天夜里,济世堂的客房里,狗剩与灵儿围坐在油灯下,研究龟甲上的火纹。柳药姑和苏先生则在隔壁房里,讨论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你看,”灵儿指着龟甲,“这是‘南明离火阵’的图谱,需要九块鼎片同时共鸣才能启动。”她又取出张地图,“根据我这些年的研究,其余七块鼎片分别藏在火山口、温泉眼、地火脉等至阳之地。”
狗剩皱眉:“可现在黑火教余孽未除,他们若知道鼎片的秘密,必定会来抢夺。”
正说着,窗外突然传来异响。狗剩刚想查看,鼎片突然发出警报,他心中一凛,拉着灵儿躲到暗处。
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为首的正是独眼龙!他阴鸷的目光落在鼎片上:“交出离火鼎碎片,教主饶你们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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