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刚走出火山口没多远,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整懵了——原本以为出了火山就是开阔地,没成想外面是一片密不透风的林子,树长得比他见过的任何树都高,树干粗得要三个人合抱才能围住,枝叶遮天蔽日,把阳光挡得严严实实,林子里黑黢黢的,跟傍晚似的,还时不时传来几声怪叫,不知道是啥野兽在叫,听得人心里发毛。
“这破地方,连条路都没有,让我咋走啊?”林炎挠了挠头,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树,有点犯愁。他从怀里掏出墨渊那个装饼子的羊皮袋,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地图啥的,结果倒出来一看,除了三块硬得能硌掉牙的饼子,啥也没有,“早知道刚才多问问墨渊了,哪怕告诉我往南还是往北走也好啊,现在倒好,跟没头苍蝇似的。”
他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的落叶厚得能没过脚踝,踩上去“沙沙”响,吓得他赶紧停住——万一惊动了啥野兽可咋办?他这点本事,对付几只噬火虫还行,真遇上老虎豹子啥的,估计连塞牙缝都不够。
“要不……问问人?”林炎突然想起这茬,虽然这林子里看着不像有人的样子,但万一呢?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密林深处喊:“有人吗?请问极北冰原往哪走啊?知道的吱一声呗!”
喊了半天,除了自己的回音,啥动静也没有,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听得更瘆人了。林炎有点泄气,往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一靠,刚想歇会儿,就感觉后背被啥东西硌了一下,硬邦邦的。
“啥玩意儿?”林炎回头一看,只见树干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箭头指向左边,旁边还画了个奇奇怪怪的符号,像只鸟,又像只鸡,“这是……有人在这儿留了记号?是谁啊?难道也是去极北冰原的?”
他凑近了仔细看,那箭头刻得挺新,不像老记号,旁边的符号虽然看不懂,但箭头指向明确,总比瞎闯强。林炎想了想,决定跟着箭头走——反正也没啥别的办法,就算走错了,大不了再回来呗。
刚走没几步,他又发现了新的记号,还是个箭头,指向左边,旁边画的符号不一样了,像个小旗子。林炎越走越觉得有意思,这些记号像是专门给人指路似的,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个,箭头一直往左,符号也越来越复杂,有像石头的,有像火苗的,还有一个居然像阿黄的三只尾巴。
“画这记号的人,还挺有意思,”林炎一边走一边琢磨,“就是这符号画得太抽象,除了箭头,我一个也看不懂。不过话说回来,他咋知道我要往这边走?难道是墨渊的朋友?提前在这儿留了记号?”
正想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扒拉树叶。林炎赶紧躲到一棵树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往那边看——只见一个穿着灰扑扑衣服的小老头,正蹲在地上,拿着块石头在树干上画着啥,画完了还退两步看看,不满意,又擦掉重画,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好家伙,真是人留的记号!”林炎心里一喜,刚想出去问问路,又有点犹豫——这小老头看着干瘦干瘦的,头发胡子都白了,穿着打补丁的衣服,手里拿着根木头拐杖,看着像个普通的山里老人,但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密林里出现,总觉得有点奇怪。
他正犹豫呢,那小老头突然转过脸,朝着他藏身的方向看了过来,眼睛亮得惊人,一点不像普通老人。“出来吧,别躲了,”小老头的声音不高,却听得清清楚楚,“我都在这儿等你半天了。”
林炎吓了一跳,心想这老头眼神咋这么好?他硬着头皮从树后面走出来,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那个……大爷,您在这儿画画呢?画得真好看,就是我看不懂。”
小老头没理他的奉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背后的冰火剑上停了停,又移到他手里的羊皮袋上,最后落在他胳膊上阿黄咬的牙印上,嘴角居然咧开一抹笑:“你就是林炎吧?墨渊那小子没骗我,果然是个愣头青。”
“您认识墨渊?”林炎眼睛一亮,赶紧凑过去,“大爷,您知道极北冰原咋走?快告诉我呗!墨渊他……他出事了,等着我找千年玄冰回去救他呢!”
“千年玄冰?”小老头捋了捋胡子,眼神有点古怪,“你知道千年玄冰长啥样不?知道它在哪块冰原上不?知道守着它的是啥玩意儿不?就敢瞎跑?”
“呃……”林炎被问住了,挠了挠头,“不知道,墨渊就说极北冰原有,让我去找……”
“我就知道他没说清楚,”小老头叹了口气,往旁边的石头上一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下说吧,看你这满头大汗的,先歇会儿。我跟你说,极北冰原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那地方大了去了,别说千年玄冰,就是万年寒冰都有,可哪块是你要的,哪块能救墨渊,这里面学问大着呢。”
林炎赶紧坐下,把墨渊被焚天兽本源火种入体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说得口干舌燥,还不忘把刚才墨渊吐血、喷黑火的样子形容了一遍,连墨渊晕过去时眼皮颤了几下都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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