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朝着雪山走了约莫两天,脚底板磨出了三个水泡,每走一步都跟踩在刀尖上似的,疼得他龇牙咧嘴。一开始那片绿油油的草地早就没了影,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厚的积雪,没到膝盖,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比在密林中跋涉还费劲。
“早知道穿双厚点的鞋了,”林炎一瘸一拐地挪着步子,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被雪水浸透的破鞋,鞋帮都磨烂了,露出的脚踝冻得通红,“这鬼地方,比王寡妇家的冰窖还冷,呼出的气都能冻成冰碴子。”
他裹紧了身上那件从墨渊那“借”来的黑皮衣——墨渊晕倒前他扒下来的,虽然有点大,可挡风啊。可即便如此,那刺骨的寒风还是跟小刀子似的往骨头缝里钻,冻得他直打哆嗦,连带着牙齿都“咯咯”响,跟敲快板似的。
“阿嚏!”林炎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喷出的鼻涕差点冻成冰柱,他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再这么下去,不等找到冰火山,我就得先冻成冰棍了,还是带鼻涕的那种。”
正抱怨着,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哎哟喂”一声向后倒去,结结实实地摔在雪地里,溅起的雪花灌了他一脖子,凉得他一激灵,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破雪!看着软乎乎的,咋比石头还硬!”林炎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手脚冻得不听使唤,刚撑起半个身子,又“啪”地一声摔了回去,这次更惨,后脑勺直接磕在一块藏在雪里的石头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他晕乎乎地躺在雪地里,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有点想家——想念村里的热炕头,想念王寡妇家飘着香味的鸡汤,甚至想念二柱子那小子跟他抢野果子的日子。在这儿,除了冷就是疼,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阿黄还在火山口守着墨渊呢。
“不行,不能就这么躺下,”林炎使劲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点,“墨渊还等着我救呢,我要是冻死在这儿,他肯定会笑我没出息,说不定还会在我坟头放火烧我的袜子。”
他咬着牙,用冰火剑插进雪里当支撑,一点点地爬起来,刚站稳,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雪地里钻来钻去。
“谁啊?”林炎警惕地握紧剑,左右张望,“是石老头吗?还是阿黄跟来了?”
没人回答,只有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还伴随着奇怪的“吱吱”声,像是小老鼠在叫,又比老鼠的声音粗点。林炎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声音的来源,慢慢转过身——只见不远处的雪地里,有个白色的小东西在动,圆滚滚的,跟个雪球似的,正从一个雪堆后面探出头来。
那小东西通体雪白,毛茸茸的,没看清脸,只看到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像两颗黑葡萄,正好奇地盯着林炎,还时不时歪一下脑袋,看着傻乎乎的。
“这是啥玩意儿?”林炎没见过这种动物,村里的兔子是白的,可没这么圆;狐狸有尾巴,可这小东西看着没尾巴,“是雪兔子?还是雪老鼠?看着倒挺可爱,就是不知道咬人不。”
他试探着往前挪了两步,那小东西也没躲,还是盯着他看,“吱吱”地叫了两声。林炎又往前挪了挪,这次看清楚了——这小东西长得像只没长尾巴的小熊,浑身的毛又厚又软,像一团棉花,爪子是粉粉的,看着没什么杀伤力。
“你好啊,小家伙,”林炎放松了警惕,对着它笑了笑,“你知道冰火山在哪儿不?就是那座有冰又有火的山。”
小东西歪了歪脑袋,像是没听懂,又“吱吱”叫了两声。
“看来是听不懂人话,”林炎有点失望,刚想转身继续走,就听见那小东西突然开口了,声音尖尖的,像个没断奶的小孩:“你……你是来找玄冰的?”
林炎吓得差点把手里的剑扔了,眼睛瞪得溜圆,指着那小东西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会说话?你不是动物?是妖怪?还是精怪?”
他在村里听老人们说过,山里有些活了很久的动物会修炼成精,能说人话,有的善良,有的会吃人。这小东西看着挺可爱,可谁知道是不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才不是妖怪!”小东西像是生气了,声音提高了点,从雪堆后面钻了出来,原来它不是没尾巴,是尾巴太短,藏在毛里看不见,“我是‘雪灵鼠’,住在这冰原上很久了,会说人话很奇怪吗?倒是你,穿着奇怪的衣服,拿着奇怪的剑,还摔了个四脚朝天,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雪灵鼠?”林炎第一次听说这名字,“你真的是老鼠?可你比我见过的老鼠大多了,还这么胖,是不是偷吃了太多东西?”
雪灵鼠气得用爪子跺了跺地,雪地上留下两个小小的爪印:“我才不胖!这是毛厚!毛厚懂不懂?冬天冷,不多长点毛会冻死的!你才偷吃东西呢,你全家都偷吃东西!”
“哎,你这小东西咋说话呢?”林炎也有点不高兴了,“我好心跟你打招呼,你咋还骂人呢?我偷吃啥了?我吃的都是自己找的野果子,又没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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