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忽然压低声音,警惕地扫了眼病房门口,确认没人后才凑近:“你太爷爷镇压的,是他亲师兄柳焚天。那人心术不正,偷练禁术‘离火焚身’走火入魔,化成了离火邪祟,烧了半个镇子。你太爷爷没办法,联合三位玄学高人,耗尽修为才把他镇在老宅地基下。”苏衍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手心瞬间冒出冷汗——难怪老宅会自燃,难怪爷爷说“离火”,那场差点烧死他们的火灾,竟然是百年前的邪祟在作祟。他攥紧胸口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镇定,又想起牌位背面的字:“牌位背面‘艮土守形’,就是太爷爷布的符,护着牌位也护着镇压的阵眼?”爷爷沉重点头:“那是艮土符的核心,离火再烈也烧不坏。”
“可我什么都不会,连画个卦都手抖,怎么挡得住焚天阁?”苏衍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想起火灾时的绝望、面具人的灼热气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来。他只是个刚上高中的少年,前几天还在为月考发愁,如今却要扛着“镇压邪祟”的重担。爷爷从枕下摸出枚温润的玄龟玉印,塞进他手里:“这是玄学协会的信物,赵伯是你太爷爷的徒弟,会帮你。《周易本义》里的坎卦注解是苏家心法,坎水克离火,我教你。明天出院回老宅,我布个坎水阵,至少能防偷袭。”玉印的暖意顺着掌心传来,苏衍望着爷爷坚定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渐渐被一丝微弱的希望取代——爷爷还在,传承还在,他不能退缩。
话音未落,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黑衣面具人逆光而立,周身散发出的灼热气场让空调房都暖了几分,沙哑的声音裹着火油味飘进来:“苏敬之,交出镇厄图碎片和坎水玉佩,饶你们祖孙不死。”苏衍吓得心脏差点跳出胸腔,下意识往爷爷身后躲,却被爷爷死死按住肩膀。“焚天阁的狗胆不小,敢闯医院!”爷爷的声音发颤,却依旧挺直脊背。男人冷笑着逼近,每一步都让地面仿佛微微发烫:“老东西,当年你爹没杀干净我们,今天轮到你偿债了。”爷爷摸出黄纸,指尖颤抖着画坎卦:“坎水咒!”蓝光射向男人,却被他挥手燃起的火焰轻易挡回,苏衍的心跳得像擂鼓,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正邪之间的实力差距。
“老东西不行了,剩下的小的也不堪一击。”男人步步紧逼,火焰在他掌心跳跃,映得面具上的纹路狰狞可怖。苏衍胸口的玉佩突然骤烫,像是在催促他反抗。他想起爷爷的保护、太爷爷的牌位、苏家的家训,一股莫名的勇气冲破恐惧,颤抖着掏出镇厄令牌对准男人:“不准伤我爷爷!镇厄!”金光骤然爆射,男人惊呼着后退,面具下的眼睛满是难以置信:“镇厄令牌怎么在你手里?”他怨毒地瞥向苏衍,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进骨子里:“小子,算你走运,下次定取你狗命!”翻身跳出窗户,消失在夜色里。苏衍腿一软差点摔倒,攥着令牌的手心全是冷汗,爷爷却拍着他的后背赞许点头:“好样的!临危不乱,有苏家后人的样子!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得尽快集齐碎片。”劫后余生的庆幸中,苏衍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能扛起这份责任。
次日出院,祖孙三人回了老宅。西厢房虽破旧仍可住,爷爷第一件事便是布坎水阵——八枚铜钱埋院角成坎卦,天井挖小池注清水,玉佩置池中央。“离火煞近不了身。”爷爷擦汗道。接下来几日,苏衍啃读《周易本义》,练坎水咒和镇煞手法,进步神速,一周便熟练画卦施咒。
夜深入静,苏衍正对着《周易本义》上的坎卦图钻研,院外突然传来“沙沙”的轻响,像是有人在扒土。他心头一紧,抓起镇厄令牌就往门外冲——爷爷布的坎水阵是最后的防线,绝不能被破坏!月光下,一道黑影正蹲在院角,手里的铁锹正挖着埋铜钱的土。“焚天阁的人!站住!”苏衍怒喝一声,脑子里飞速闪过爷爷教的坎水咒诀,指尖颤抖着画卦,蓝光瞬间射向黑影。黑影被蓝光击中,踉跄着欲逃,苏衍想起爷爷的嘱托、母亲的担忧,猛地扑上去将人按倒在地。摘下面具,是个面有疤痕的年轻男人,眼神里满是狠戾。“你们总部在哪?柳焚天的残魂藏在哪?”苏衍厉声质问,掌心的令牌发烫,他第一次主动出击,只为守护这个家。男人却只是冷笑,咬着牙不说话。
“别问了,他中了封口咒。”爷爷举着黄纸走来,贴在男人额头,男人瞬间僵住。“送他去省府玄学协会,找赵伯处置。”爷爷沉声道,“顺便……寻第二块碎片,在省博的乾卦青铜镜里。”
次日清晨,苏衍押着被黄纸制住的男人登上开往省府的火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像极了他骤然改变的人生。他摩挲着胸口的玉佩和镇厄令牌,指尖划过玄龟印上的纹路,心头五味杂陈——三天前,他还在给爷爷喂药、和同学讨论球赛;现在,他却要带着一个“俘虏”去陌生的城市,寻找神秘的碎片,对抗可怕的组织。火车驶进省府站时,午后阳光穿过车窗,照在玄龟印温润的玉面上,泛起柔和的光晕。苏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忐忑:爷爷和母亲在青溪等着,太爷爷的牌位在等着,他必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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