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天哥,不要!”
“哈哈哈,吴天,若不是为了你体内那颗万载无一的神级九龙仙种,你以为我堂堂琉璃女帝会委身于你?真当自己是那倾世之姿,能让我郝水灵倾心不成?”
“给我死!”
“九龙仙种傲世间,日月乾坤天地变。十阳燃尽神明骨,我命由我不由天!”
“轰隆!”
凄厉的惨叫划破梦境,一道金光乍现!
吴天猛地从床榻上弹起,背脊绷得笔直。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额发与里衣,冰凉的触感贴着皮肤,让他混沌的意识稍稍回笼。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疯狂擂动着,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感,仿佛要撞碎肋骨,跳出胸腔。
眼前不再是尸山血海,不再是族人倒在血泊中绝望的眼神,也没有郝水灵那张冰冷讥诮的脸。
只有熟悉的木床、墙上挂着的青布长袍,以及窗棂外透进来的微光。
是梦?
可那锥心刺骨的痛、焚尽五脏六腑的恨,真实得如同刚刚发生。
吴天甚至能清晰记得,郝水灵踩在他族人尸体上,笑着说“我堂堂女帝若不是为了你体内的九龙仙种,你以为我会委身于你”时,语气里的刻薄与贪婪!
记得天煞宗弟子狞笑着挥刀,族人的鲜血溅在他脸上时的温热!
记得最后那吞噬一切的黑暗与轰鸣,连灵魂都在颤抖!
“郝水灵……女帝……”
吴天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双目赤红如血,额角的青筋暴起,像一条条狰狞的小蛇。
他紧握的双拳因极度用力而骨节发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的血珠染红了指缝,尖锐的痛感传来,却远不及心口万分之一的剧痛。
“你竟敢欺我、骗我,勾结外敌,屠我全族!”
愤怒的低吼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与决绝,“我吴天在此立誓,此生与你不死不休,势不两立!斩神,斩女帝!”
记忆的碎片再次翻涌,头痛欲裂,他仿佛又要坠入那无尽的深渊。
可下一刻,指尖触到了脖颈间的冰凉——一根温润的玉龙柱正安然悬挂在那里,触手生凉,带着古老的气息。
它不是梦!它随自己一同重生了!
“重生了……我竟然真的重生了……”吴天喃喃自语,眼中情绪翻涌。
痛苦、悔恨、不甘,还有一丝绝境逢生的疯狂,最终尽数沉淀,化为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潭。
“郝水灵,琉璃女帝,天煞宗,……你们等着。我吴天既得不死,此生必突破仙帝,踏血而归,报这灭族之仇!
十阳燃尽神明骨,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次,我要,斩神!”
“砰!”
就在他心潮澎湃之际,房门被粗暴地一脚踹开,木屑飞溅,刺眼的阳光涌入房间,晃得人睁不开眼。
一个身着蓝衣的少年站在门口,双手抱胸,神情倨傲,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不耐与轻蔑——正是族中子弟吴风。
“吴天,你这个废材,还不快滚出来!今日,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吴风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尖锐,充满了嘲讽。
吴天压下翻腾的心绪,面沉如水,愠怒道:“吴风,你这是什么态度?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兄长!”
“兄长?呵呵。”吴风嗤笑一声,昂起头,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在这强者为尊的世道,实力才是硬道理!你身无仙种,无法引气入体,与无灵根的凡人何异?也配让我敬你?”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语气更加傲慢:
“我年方十五,已得神灵眷顾,赐下玄级中品仙种——黑犬,五行土灵根,未来金丹可期,寿享三百!
而你,年已十八,却仍是凡胎泥塑,百年之后不过一杯黄土,不是废物是什么?”
玄天界,修仙境界从低到高,依次分为: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其中元婴巅峰含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大帝、真仙、仙王、仙皇、仙尊、仙圣、仙帝……
“废物?”
吴天怒极反笑,周身陡然迸发出一股凛然气势!
那是历经生死、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威压,带着灵魂层面的震慑。
吴风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脸色微变,竟有些不敢直视吴天的眼睛。
“区区玄级中品,就让你如此目中无人了吗?”吴天的声音冷了下来。
“须知天外有天!你这资质,放在大宗门里,也不过是个垫底的外门弟子!而我,乃族长之子,名正言顺的吴族少主!你给我放尊重些!”
话音刚落,冥冥之中似有异动。
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黑沉沉的云层翻滚涌动,像一头头凶猛的巨兽在相互撕咬,连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远处天边,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地底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
“扑通!”
仿佛有颗巨大的心脏在跳动,震得地面微微发麻。
紧接着,又是一声更响亮的“扑通”,那心跳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有力,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随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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