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林破竹忽的上前一步:“父亲,孩儿决定退婚。”
林昊天猛地回头,心中五味杂陈,孩子长大了,他知道体谅父亲的难处,他能有这样一句话,足矣。
我林昊天,没有白养这个儿子!
他的泪,在眼中打转,18年了,这个废柴儿子终于长大了,要站在老爹的面前,替老爹遮风挡雨吗?
他掌心瞬时握紧:“孩儿,无需勉强!有爹在,无人能逼你!”
“儿子并未勉强。”林破竹抬眼,眸光深邃如银河,“只是觉着纳兰家目光短浅、利欲熏心,根本配不上孩儿。
孩儿决意亲自去火岩城走一遭——这婚,该是我退的,这妻,该是我休的!”
林破竹话音刚落,廊下便爆发出一阵嗤笑,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二伯笑得腰都弯了:
“你……你这孽障说什么胡话?
纳兰姑娘是甲级上等体质,朱雀焚天体!
亿万中挑一的天赋,百年难遇的修行奇才,日后有望破金丹,入元婴,成为神猴大陆的真正强者——你一个癸级废体,也敢说她配不上你?是谁给你的勇气?”
林昊明也缓过劲来,捂着仍发疼的手腕冷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人家纳兰家肯与林家定亲,本就是一场误会,一桩荒唐事,早就应该取消这婚约了。
纳兰家四大家族,宽宏大量,不和这废物计较,只要你们去主动退婚,态度谦恭,人家还会照顾咱们生意的,如今你倒嫌起人家来?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何德何能?”
仆妇们凑在一处,压低了声音议论,眼神里满是讥讽;
廊下几位旁系叔伯也摇着头,脸上写满“荒唐”。
林破竹却没恼,只是挑了挑眉,目光扫过众人:
“呵呵,我不单瞧不上纳兰家,更瞧不上你们这些被利益糊了眼的东西。”
他声音陡然转沉:“身为长辈,不为族中晚辈护体面,反倒为了自身利益,逼着自家孩子受辱——有你们这样的长辈,我只觉丢脸!”
这话像一巴掌,狠狠扇在众人脸上。
林昊明气得脸都青了,指着他便要骂:“你这小畜生——”
“亲爱的大伯父,请您老人家组织好语言再发话。”林破竹忽然勾了勾唇角,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方才是谁求着我退婚?”
“我如今改主意也容易,若是你们再骂一句……”
话没说完,林昊明到了嘴边的骂声瞬间噎住,脖子不自觉地缩了缩。
二伯也闭了嘴,攥着袖袍的手紧了紧——若是林破竹真反悔不退婚,纳兰家断了药材渠道,这罪责他们可担不起。
就算是可以强逼着畜生去退婚,这畜生到了纳兰家,故意生出事端,闹出什么幺蛾子,使得林家和纳兰家生出嫌隙,那林家的生意也不会好做了。
所以,为了大局,林破竹的大伯父和二伯父还是忍了。
只等着小畜生退婚成功,回来之后,再慢慢炮制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廊下也静了,仆妇们慌忙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旁系叔伯们也别开眼,不敢再与林破竹对视。
还有那几个堂兄弟姐妹,也纷纷低下了头。
方才还满是讥讽的目光,此刻竟多了几分忌惮。
林昊天站在一旁,看着儿子这般模样,眼底先是一愣,随即涌上狂喜——这孩子,竟比他想的更有主张!
他悄悄攥了攥拳,只觉胸口那股憋了许久的气,终于顺了。
而站在旁边的林疏月,眸光更是泛出异彩。
林破竹扫过众人,笑得更开:“怎么?不骂了?”
众人的脸憋得通红,但没有一人敢与之对视。
此行,若是惹恼了这小畜生,事情搞砸了,林家的生意也便废了。
林破竹转向林昊天,拱手道:
“父亲,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准备去去火岩城了——总得让纳兰家知道,这婚,是咱们退的,这妻,是孩儿休的。”林破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林昊天重重点头,声音都带着笑意:“好!为父这就去备马!”…………
林昊天刚要转身去牵马,林破竹忽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廊柱旁的林疏月身上。
少女仍捂着红肿面颊,眼底藏着怯意,指尖却紧紧绞着衣角,望向林破竹的眼神里满是依赖。
“四姐,”林破竹语气比方才温和数分,“此番去火岩城,你随我们一同走。”
林疏月猛地抬眸,眼中满是诧异:“我……我也去?”
“正是。”
林破竹颔首,扫过廊下几位长辈骤然沉下的脸,“你在府中,总有人让你受委屈。此番出去走走,也省得留在这儿看人脸色、受那无名气。”
林昊明刚压下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指着林破竹便斥:“胡闹!疏月乃闺阁女子,跟着你们奔波两千里路,成何体统?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林家?”
“亲爱的大伯父,这话差矣。”
林破竹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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