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着玉米粥的甜香钻进窗缝时,肖灵儿已经把小白的伤腿重新裹好了三层纱布。她的小军装领口扣得严严实实,左眉梢的朱砂痣沾了点牙膏沫,像颗被晨露浸过的野草莓。“灵儿,李婶在门口等你!”肖建军举着她的小皮鞋喊,鞋尖沾着昨晚擦枪的枪油,在晨光里泛着浅褐色的光——那是他特意给女儿留的“纪念”,说等她长大教她擦枪。
肖灵儿抓起床头的玻璃弹珠(昨晚从空间里“变”出来的,带彩色花纹)塞进裤袋,踮着脚往门口跑。李婶的布口袋搭在胳膊上,里面装着二十个煮鸡蛋——是家属院的阿姨们凑的,要拿到集市换点盐巴。见肖灵儿跑过来,李婶笑着捏她的脸:“小丫头片子,比我家二牛还急——是不是惦记着糖画摊的兔子?”
“才不是!”肖灵儿仰着脖子,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左眉梢的牙膏沫还没擦干净,“我是帮李婶看鸡蛋,免得被小偷摸了!”
家属院的青石板路刚被扫过,留着扫帚的印子。张阿姨抱着小婴儿坐在门槛上,见她们过来,塞给肖灵儿一颗水果糖:“灵儿,给丫蛋带颗,她昨天还念叨你呢!”肖灵儿接过糖,偷偷往口袋里又塞了一颗——那是空间里的橘子糖,比外面买的甜三倍。
集市的入口在老槐树底下,青石板路被踩得发亮,卖糖画的老师傅敲着铜勺,糖稀在铁板上绕出个展翅的凤凰,糖浆的甜香裹着风飘出二里地。肖灵儿的眼睛立刻亮了,拽着李婶的衣角晃:“李婶李婶,我要兔子糖画!要带长耳朵的!”
“好好好,小馋猫。”李婶笑着摸出钱,递给糖画师傅,“给这丫头做个兔子,耳朵要长!”
肖灵儿蹲在糖画摊前,盯着师傅熬糖的锅——锅里的糖稀冒着泡,像金黄色的蜂蜜。她的余光却扫向斜对面的货郎摊:货郎穿灰布衫,左脸有颗绿豆大的痣,货担上摆着铅笔、橡皮和玻璃弹珠,货担的蓝布补丁上,绣着个淡红色的蛇形图案——和昨天后山看到的蛇形印记一模一样!
“小姑娘,糖画好了!”糖画师傅的声音惊醒了肖灵儿。她接过糖画,兔子的耳朵翘得老高,糖稀还冒着热气。肖灵儿咬了一口耳朵,甜丝丝的糖味在嘴里散开,眼睛却始终盯着货郎的货担——货郎的手藏在货担后面,正偷偷摸向裤腰,那里鼓起来一块,像藏着把刀!
“李婶,我去看看弹珠!”肖灵儿举着糖画跑向货郎摊,故意把糖渣蹭到货担的蓝布上。货郎抬头,眼神像条冻僵的蛇,扫过她的领口——她的空间珠藏在军衣里面,用红绳系着,没露出来。“叔叔,这个弹珠多少钱?”肖灵儿指着货担里的蓝色弹珠,手指故意碰到货郎的手背——他的手冰凉,像块刚从井里捞出来的石头。
“一毛钱三个。”货郎的声音像砂纸擦玻璃,难听极了,“小姑娘要吗?”
肖灵儿摸了摸口袋,掏出个皱巴巴的五分硬币——那是肖建军昨天给她的零花钱:“我只有五分,能买一个吗?”
货郎犹豫了一下,从货担里挑了颗最丑的蓝色弹珠递给她:“算你便宜。”
肖灵儿接过弹珠,故意把糖画的糖稀滴在货担的蛇形补丁上:“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货郎的脸一下子拉下来,嘴角的痣抖了抖,却没发作——因为李婶正站在糖画摊前看他们。肖灵儿赶紧擦糖稀,手指趁机碰了碰货担里面:硬邦邦的,像块铁——是武器!
“灵儿!过来帮我挑萝卜!”李婶的声音从蔬菜摊那边传来。肖灵儿应了一声,抱着糖画跑过去,路过卖包子的摊时,突然停住了脚步——两个穿破棉衣的男人蹲在摊旁边,其中一个是瘸腿,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有个蛇形纹身!
瘸腿男人的棉手套里露出半截吊坠,也是蛇形的——和苏家的家徽一模一样!肖灵儿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赶紧低头咬糖画,却把糖画的兔子头咬掉了,滚在地上。
“小姑娘,要不要再来一个?”包子铺的阿婆笑着问。
“不用不用!”肖灵儿赶紧捡起来,糖画的兔子头沾了点灰,她吹了吹,塞进嘴里——其实她根本没吃,只是假装,眼睛却盯着那两个男人:他们的鞋子是胶鞋,底儿干干净净,连点泥都没有,显然没走多少路!
瘸腿男人突然抬头,和肖灵儿的目光撞在一起。肖灵儿的后背瞬间冒出冷汗,赶紧扑进李婶怀里:“李婶!那个叔叔的眼神好凶!”
李婶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两个男人立刻低下头,假装啃包子。李婶拍了拍肖灵儿的背:“别怕,有李婶在——再说了,这集市上有部队的同志巡逻,坏人不敢怎么样!”
肖灵儿抱着李婶的腰,偷偷从指缝里看那两个男人:瘸腿男人的手伸进怀里,摸出个小本子,快速写了什么,然后塞进旁边男人的手里。旁边的男人接过本子,站起来往集市外面走,路过货郎摊时,悄悄比了个蛇形手势——货郎的脸立刻沉下来,收起了货担上的弹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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