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祠堂里的审问
祠堂的门轴吱呀一声,月光裹着槐花香钻进来,卷得香案上的灰尘打旋儿。肖灵儿缩在爸爸怀里,手指绞着他军装的衣角——布衫上还留着训练场上的汗味,像晒过太阳的被子。她的碎花布衫蹭到爸爸的臂章,金属徽章硌得胳膊发痒,颈间空间珠却凉得异常,像块浸在井水里的鹅卵石。
“爸爸,捉迷藏的地方到了吗?”灵儿仰起脸,左眉的朱砂痣在月光下闪着细弱的光。肖建军的喉结动了动,低头看她——女儿的眼睛亮得像星子,可他分明记得,下午在操场值班时,李政委拿着瘦猴的画像找他:“这小子是‘夜莺’的人,最近在打听岗哨换班时间。”
柱子上的男人动了动,蓝布衫皱成一团,袖口沾着草屑——正是下午在菜市场转悠的瘦猴。他的双手被粗麻绳绑在身后,指节泛着青白,听见动静抬起头,眼白上还留着下午被苍耳子扎的红印子。“肖营长……”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木板,“我就是个卖菜的,你们抓错人了!”
灵儿从爸爸怀里挣出来,踮着脚往香案上爬。香案上摆着半根残香,烟缕细得像丝线,她抓起案上的陶碗——昨天从灶房偷拿的,碗底还沾着玉米粥的残渣,里面装着磨碎的苍耳子、晒干的薄荷叶,还有从灶台角落刮的硫磺粉。她把碗往瘦猴方向推了推,陶碗与香案碰撞的声音在祠堂里撞出回声,瘦猴的鼻子抽了抽,突然瞪大眼睛:“你、你要干什么?”
灵儿没说话,指尖沾了点粉末,对着瘦猴的衣领吹过去。粉末飘在月光里,像细小的雪粒,落在他的脖颈间、袖口缝。瘦猴先是愣了愣,接着肩膀开始抖,喉咙里发出像被掐住的公鸡一样的叫声:“痒!痒死我了!”他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头往柱子上撞,绳子磨得手腕渗出血丝,顺着小臂滴在青石板上,晕开小朵的红。
“我说!我说!”瘦猴的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是‘夜莺’的人找我!让我打听岗哨换班时间,三天后半夜炸边境的桥!炸药藏在镇西头的破庙里!”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就是帮他们望风,我没碰炸药!我上有八十岁老母……”
屏风后传来咳嗽声,李政委掀开布帘走出来,军帽上沾着点蜘蛛网。他手里拿着块水果糖,玻璃糖纸在月光下泛着蓝莹莹的光:“灵儿小同志,你这‘小玩意儿’比我们的审讯室管用多啦!”他蹲下来,把糖塞进灵儿手里,“告诉叔叔,你怎么知道他是坏人呀?”
灵儿咬着糖,甜津津的橘子味在嘴里散开。她的手指蹭了蹭颈间的空间珠——刚才撒粉末时,珠子温温的,像爸爸的掌心。“瘦猴叔叔身上有臭鸡蛋味!”她睁着大眼睛,像说一件好玩的事,“上次我帮王奶奶捡鸡蛋,摔在鸡窝里,就是这个味!”她指了指陶碗,“里面是我用苍耳子磨的粉,王奶奶说苍耳子能治蚊虫咬,没想到这么管用!”
肖建军站在旁边,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腰上的枪套。他的目光落在灵儿的碎花布衫上——左袖的萝卜汁还没洗掉,像块褐色的胎记。刚才女儿撒粉末时,他捏着一把汗,可看见瘦猴疼得打滚,又忍不住骄傲:这是他的女儿,像她妈妈一样聪明。
李政委记录口供的钢笔尖顿了顿,抬头望着灵儿。昏黄的月光里,小女孩的左眉朱砂痣闪着光,像颗小火星。他想起下午在操场,肖建军皱着眉说:“这丫头最近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像个小大人。”可此刻看着灵儿咬着糖的样子,他突然笑了——有些事,不用明说,孩子的眼睛比大人更亮。
瘦猴的哭声还在祠堂里飘,灵儿靠在爸爸怀里,听着李政委打电话通知值班战士去破庙搜炸药。她的手指勾住爸爸的小指——爸爸的指甲盖里还留着训练时的泥垢,粗糙得像老树皮。颈间的空间珠慢慢热起来,像颗跳动的小太阳,把她的胸口焐得暖暖的。
风卷着槐花香钻进窗缝,吹得香案上的残香晃了晃。灵儿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下午在晒谷场,虎子举着弹弓喊“队长”,小胖抱着冰糖笑,丫蛋摸着布娃娃说“我能帮你们看坏人”。她的小虎牙露出来,对着月亮笑——这次,她真的不是孤军奋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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