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一行离开黑风洞时,已是次日清晨。青禾将《天地宝鉴》残页小心收进木盒,又把那幅西游秘道图拓在羊皮上,卷成细筒系在腰间。八戒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袱,里面塞满了从黑风洞找到的干粮和几坛不知放了多少年的陈酒,走几步就忍不住咂咂嘴,仿佛已经尝到了酒香。
“按地图所示,往前再走百里,就是流沙河了。”敖烈展开羊皮卷,指尖点在标注着漩涡图案的位置,“这里的水流湍急,底下有暗礁,据说沙师弟当年就在这河里做妖怪,专吃路过的行人。”
“沙师弟?”八戒凑过来,肥脸挤成一团,“你是说沙悟净?那家伙以前可凶了,脖子上挂着九个骷髅头项链,俺老猪第一次见他时,差点被他一宝杖拍进河里喂鱼。”
林风想起系统资料里关于沙悟净的记载:原是天庭卷帘大将,因失手打碎琉璃盏被贬下凡,在流沙河兴风作浪,后被观音点化,成为唐僧的三徒弟。他腰间的龙凤佩突然微微发烫,玉佩上的龙纹竟与记忆中沙悟净的降妖宝杖纹路隐隐相似。
“降妖宝杖……”林风喃喃道,“那也是件神器,据说是鲁班亲手打造,重五千零四十八斤,能降妖除魔,亦可辨善恶忠奸。”
【系统提示:检测到神器“降妖宝杖”能量波动,距离宿主当前位置八十里。】
“看来是找对地方了。”林风握紧金箍棒,棒身传来轻微的共鸣,“沙悟净应该就在流沙河附近,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交出宝杖——或者说,让他明白,跟着唐僧取经,未必是唯一的出路。”
八戒嘿嘿笑:“这还不简单?俺老猪去跟他唠唠,想当年在高老庄,俺可是能说会道的!”
“别乱来。”敖烈皱眉,“沙悟净性子执拗,认定的事很难改变。而且他对天庭心存敬畏,未必会信我们说的话。”
青禾从药篓里拿出几片晒干的“醒神草”:“我师父说,流沙河底有瘴气,能迷人心智,用这个泡水喝,可以提神醒脑。说不定……能帮上忙。”
四人一路西行,越靠近流沙河,空气越湿润,风中带着水汽的腥甜。远远望去,河面宽阔,水流呈浑浊的黄色,像是被搅翻的泥浆,河面上漩涡密布,时不时有枯枝败叶被卷进去,瞬间消失不见。
“乖乖,这河看着就瘆人。”八戒往后缩了缩,“比通天河还吓人。”
河岸上长满了半人高的芦苇,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低语。林风拨开芦苇,看到岸边的沙地上有串巨大的脚印,足有脸盆大小,脚印边缘还沾着湿润的河泥,显然是刚留下的。
“是沙悟净。”敖烈指着脚印,“他的脚力比寻常妖怪大得多,这脚印的深浅,说明他刚离开不久。”
话音未落,河面突然掀起巨浪,一个青面獠牙的妖怪从水中钻出,身高丈余,头戴骷髅帽,脖子上挂着骷髅头项链,手里握着根乌金宝杖,正是沙悟净。
“何方妖孽,敢闯我流沙河地界?”沙悟净声如洪钟,宝杖往地上一顿,震得芦苇荡簌簌作响,“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我宝杖无情!”
“沙师弟,是俺老猪啊!”八戒急忙喊道,“别动手,我们是来……”
“猪悟能?”沙悟净皱起眉头,宝杖指向八戒,“你不在取经路上保护师父,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是被那猴子赶出来了?”
“你这夯货,咋说话呢!”八戒急了,“俺老猪是跟林风兄弟一起来的,想跟你说点正事——”
“林风?”沙悟净的目光落在林风身上,当看到他手中的金箍棒时,瞳孔骤然收缩,“如意金箍棒?你是……孙悟空?不对,你的气息不对!”
“我不是孙悟空。”林风上前一步,金箍棒横在身前,“我叫林风,是来告诉你,取经路是场骗局,天庭和佛门利用你们铲除异己,等取经结束,你们这些‘妖怪’,未必能有好下场。”
沙悟净怒喝一声:“一派胡言!我蒙观音菩萨点化,得以皈依佛门,此乃天大的福气,岂容你这野猴污蔑!”他抡起降妖宝杖就打,宝杖带着风声,直取林风面门。
林风早有准备,金箍棒迎上,两柄神器撞在一起,发出“铛”的巨响,火星四溅。林风被震得后退三步,沙悟净也踉跄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野猴”力气竟如此之大。
“你的棒子……”沙悟净盯着金箍棒,眼神复杂,“这确实是如意金箍棒,可你……”
“我怎么得到的,不重要。”林风握紧金箍棒,“重要的是,你脖子上的骷髅头,都是被取经路牵连的无辜者吧?你真的想继续做帮凶,让更多人死于非命吗?”
沙悟净的动作猛地一顿,脖子上的骷髅头突然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像是在诉说冤屈。他脸色发白,握着宝杖的手微微颤抖:“你……你胡说!我皈依佛门后,早已不再伤人……”
“可你护着的唐僧,他的取经路,本身就是用无数妖怪的性命铺成的。”林风步步紧逼,腰间的龙凤佩突然亮起,玉佩上的符文与沙悟净的降妖宝杖产生共鸣,宝杖上竟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文字,像是在记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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