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河的水波在船尾拖出长长的涟漪,林风凭栏而立,望着渐渐远去的河岸。沙悟净正在船头摆弄着刚从河底捞上来的罗盘,那是他从一个被怨魂拖下水的天兵身上找到的,据说能指引通往灵山的捷径;八戒则和敖烈凑在一起,争论着西天路上该先吃斋还是先化缘,唾沫星子溅了满船;青禾默默收拾着甲板上的狼藉,将散落的兵器归置整齐,偶尔抬头看一眼林风的背影,眼神里带着几分敬佩。
“林兄弟,这罗盘指针咋老往北边偏?”沙悟净突然喊道,手里的罗盘像被磁石吸住般,指针死死指着西北方向,“按说灵山在西边才对,难不成这玩意儿坏了?”
林风转过身,接过罗盘细看——指针是用陨铁做的,边缘刻着细密的星纹,显然不是凡物。他指尖划过星纹,突然想起守镜人说过的话:“灵山周围有十八层幻境,寻常法器到了那里,指针都会失灵,得用‘心灯’引路才行。”
“心灯?”八戒凑过来,嘴里还叼着半块饼,“那是啥?比俺老猪的钉耙还厉害?”
“心灯是佛门的法器,据说能照破虚妄,”林风解释道,“不过我们没有心灯,倒有个替代品。”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琉璃盏,里面盛着几滴从龙凤佩上刮下的灵液——那是之前破解镜像阵时,从阵眼处收集的,带着纯净的灵力。
将灵液倒入罗盘的凹槽,陨铁指针果然不再乱转,缓缓指向西方。沙悟净啧啧称奇:“还是林兄弟有办法!”
小船顺着水流往西行,越靠近灵山,空气里的佛香味越浓,却总带着股说不出的滞涩感,不像正经的檀香,反倒像掺了别的东西。青禾突然捂住鼻子,脸色发白:“这香味不对劲,闻着头晕。”
林风也察觉到了——这香气里混着极淡的“忘忧散”,一种能让人渐渐失去记忆的迷药,剂量虽小,日积月累却能让人变成任人摆布的傀儡。他从药箱里翻出几颗解毒丹,分给众人:“含着,别咽下去,能中和药性。”
丹药入口微苦,却瞬间压下了那股昏沉感。八戒咂咂嘴:“这玩意儿比黄连还苦!佛门搞这些弯弯绕绕,还不如直接打一架痛快。”
“他们擅长的就是这个。”林风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灵山轮廓,“用慈悲的外衣裹着算计,比天庭的明刀明枪更难防。”
行至灵山脚下的渡口,小船刚靠岸,就见两个小沙弥捧着念珠迎上来,双手合十:“几位施主,我佛慈悲,知晓各位远道而来,特命小僧在此等候,引路至客舍歇息。”
两个小沙弥看起来不过十岁上下,眉眼清秀,笑容纯真,任谁看了都生不出防备心。八戒刚要答应,却被林风拉住——他注意到小沙弥的袈裟袖口,沾着一丝极淡的金色粉末,正是忘忧散的粉末。
“多谢小师父好意,”林风不动声色地挡在众人身前,“我们自己随处逛逛就好,不敢劳烦。”
小沙弥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施主客气了,这是我佛的吩咐,小僧不敢违抗。”说着手就往林风的胳膊上搭,指尖的指甲缝里,藏着与忘忧散同色的粉末。
“不必了!”沙悟净猛地将小沙弥的手打开,降妖宝杖在地上一顿,杖底的符文亮起,“你们的佛若真慈悲,就不会用忘忧散招待客人!”
小沙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身就想跑,却被敖烈一把抓住后领:“想跑?问过俺的龙爪没?”
另一个小沙弥见势不妙,从念珠里抽出一根细针,朝敖烈刺去,针上泛着绿光,显然淬了剧毒。林风眼疾手快,金箍棒横扫,将细针打飞,针尖擦着敖烈的脖颈飞过,钉在旁边的菩提树上,树干瞬间枯萎。
“好毒的针!”八戒怒喝一声,上宝沁金耙砸向小沙弥,却被对方灵活躲过——这哪里是小沙弥,身手比刚才的天兵还敏捷!
“是‘影僧’!”沙悟净低喝,“灵山培养的死士,专门用孩童的身份做掩护!”
影僧见身份暴露,不再伪装,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狠厉,从袈裟里抽出两把短刀,直刺敖烈的双目。敖烈龙尾一甩,将影僧扫倒在地,刚要下杀手,却被林风拦住:“留活口,问问他们灵山的幻境入口在哪。”
影僧被敖烈踩在脚下,嘴硬道:“佛曰,不可说。”
“那我就让你尝尝‘不可说’的滋味。”沙悟净捡起地上的细针,作势要往影僧的胳膊上扎,“这针上的毒,半个时辰就能让你全身溃烂,你说不说?”
影僧的眼神闪过一丝恐惧,却依旧咬紧牙关。八戒看不下去,掏出个小小的瓷瓶:“这是俺从黑风洞带的‘痒痒粉’,撒在身上,痒三天三夜,神仙都扛不住,你确定不说?”
影僧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最终还是闭紧了嘴。林风叹了口气,对敖烈使了个眼色:“算了,杀了他也问不出啥,搜身。”
敖烈在影僧的袈裟里搜出块巴掌大的木牌,上面刻着个“幻”字,背面画着幅简易的地图,标注着灵山十八幻境的入口,其中“镜花水月”四个字被圈了红圈,显然是最难的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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