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端坐石凳，目光灼灼地望着身前的李长老，方才一番交流已让他茅塞顿开，此刻心中积攒的疑惑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尤以空间阵法的基础原理最是迫切。
“李长老，”江枫微微前倾身躯，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与恭敬，“晚辈虽能感知空间节点，却对空间阵法的根基一无所知。听闻阵法能将空间之力的妙用发挥到极致，不知其核心原理究竟为何？”
“你能问到根本，可见并非只求皮毛。空间阵法的核心，说到底便是空间节点的布局与空间灵气的运用，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李长老抬手一挥，三枚莹白色阵旗凭空出现在掌心，手指微动，阵旗便如灵蛇般射出，分别钉在平台角落的三块巨石之上。江枫凝神感知，清晰地察觉到三道空间波动从阵旗处扩散开来，与天地间原本存在的空间节点相互呼应，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你看这三块巨石，其上皆有天然形成的空间节点。”李长老指着巨石说道，“每一处空间节点都是阵法的能量枢纽，就像建筑的梁柱，决定了阵法的根基与形态。通过不同的节点布局，阵法便能实现防御、攻击、隐藏等截然不同的效果。”
江枫运转空间感知，将三块巨石周围的空间节点尽数纳入感知范围。他发现李长老所选的节点并非随意而为，三者之间的距离、方位都暗合某种规律，隐隐与他体内空间金丹的运转韵律有所呼应。
“空间阵法的基础，在于两个字——‘引’与‘聚’。”李长老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岁月沉淀的智慧，“‘引’是引导，以阵旗、符文为媒，将天地间游离的空间灵气引入阵法之中；‘聚’是汇聚，将引入的空间灵气凝聚于各个节点，形成阵法的核心能量。”
手指在青石桌面上划过，留下一道淡金色的纹路，正是一枚简化的空间符文。
“符文是连接空间灵气与节点的桥梁，不同的阵法对应不同的符文，只有符文与节点完美匹配，才能让空间灵气顺畅流转，发挥出阵法的真正威力。若符文有误，或是节点布局不当，轻则阵法失效，重则灵气反噬，伤及自身。”
江枫心中一动，下意识地运转灵力，指尖也勾勒出一枚空间符文。
这是他从《万空诀》残篇中学到的基础符文，此刻与李长老所画的符文对比，竟发现其中有多处细微差异。他正欲询问，却见李长老已然开口：“你所修的《万空诀》偏向空间之力的直接运用，符文更注重凝练与爆发，而阵法符文则讲究流转与契合，二者根源相通，却各有侧重。”
李长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我且给你举两个最基础的例子，你便更容易理解。”他抬手一点左侧的阵旗，那枚阵旗顿时绽放出柔和的白光，三道空间节点之间的连线化作环形，空间灵气如潮水般汇聚而来，在环形范围内形成一层透明的屏障。
“这便是防御类空间阵法的基础布局——环形节点。”李长老解释道，“将空间节点以环形排布，能让空间灵气均匀分布，形成坚固的空间屏障。屏障的强度取决于节点的密度与灵气的浓郁程度，顶尖的防御阵法甚至能抵挡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将攻击之力通过空间节点传导至天地间，化解于无形。”
江枫伸手触碰那层透明屏障，只觉一股柔和却坚韧的力量传来，空间波动平稳而厚重。他尝试着运转空间切割之力，指尖凝聚出一缕锋利的空间刃，斩向屏障。空间刃触及屏障的瞬间，便被环形节点传来的力量牵引、化解，并未对屏障造成丝毫损伤。
“好精妙的布局！”江枫由衷赞叹，“晚辈之前运用空间防御时，只是单纯以金丹之力凝聚屏障，不仅消耗巨大，防御范围也有限。若是能借助空间节点布局阵法，想必能事半功倍。”
“正是此理。”
李长老颔首笑道，随即指尖一点右侧的阵旗，那枚阵旗瞬间爆发出凌厉的气息。空间节点的布局骤然改变，三道节点连成一条直线，空间灵气不再平缓流转，而是快速汇聚、压缩，在直线末端形成一道耀眼的光束。
“这是攻击类空间阵法的基础布局——直线节点。”李长老语气一凝，“将空间节点以直线排布，能让空间灵气集中爆发，形成极具穿透力的攻击光束，撕裂敌人的防御。直线节点的数量越多，灵气凝聚的程度便越高，攻击威力也越强。上古时期的陨星阵，便是以千数空间节点呈直线排布，引陨星之力，一击之下可毁天灭地。”
话音未落，李长老指尖轻弹，那道耀眼的光束便射向不远处的一块巨石。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巨石瞬间被洞穿，留下一个光滑的孔洞，孔洞周围的空间还在微微震颤，可见其威力之强。
江枫看得心神激荡，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攻击光束中蕴含的空间之力，与他的空间切割有异曲同工之妙，却更加凝练、更加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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