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景手指搭在贺奔的手腕上,眼睛盯着贺奔。
贺奔坐姿乖巧,表情可爱,眼神里尽量透露出一种“张神医,你看我身体也不好,今儿就不要骂我了,不然我就嘎巴一下死在这儿”的真诚。
“晚上熬夜了?”摸着贺奔脉象的张仲景突然开口。
贺奔赶紧点头,然后恭维道:“神医!这都能诊出来,果然是……”
张仲景一个眼神把贺奔没拍完的马屁给怼回去:“闭嘴!再啰嗦,老夫一针给你扎哑了!”然后冷哼了一声,“还用诊么?看你那面相,就知道一晚上没睡,白天补觉!自己什么身子,自己难道不知道么?”又瞥了一眼一旁的蔡琰,“……知道你娶了个漂亮夫人,可你该节制也得节制!”
蔡琰大窘,下意识摆手:“不是我……”
嘶……
张神医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尴尬,随即迅速恢复了古井无波的表情,干咳一声:“和谁……咳咳,和谁那是你小子的私事儿,老夫只是医者,不便过问。”
你不便过问,可你造谣的时候怎么就这么方便了呢?
眼看贺奔想开口解释,老神医一个眼神甩过去:“再啰嗦,扎哑你!”
一直到张仲景诊脉完毕,看贺奔的眼神也很是奇怪。
“看你面相,是彻夜劳累所至。可你这脉象里,却是……咳咳……”张神医压低声音,往贺奔跟前凑了凑,“……却是精元未泄之状,怪哉!怪哉啊!你老实说,晚上做什么了?”
贺奔赶紧解释:“曹司空拉着我彻夜长谈来着!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张仲景闻言,花白的眉毛一挑,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曹孟德?他大半夜不睡觉,找你作甚?”然后冷哼一声,“他也不是不知道你身体如何,还敢拉着你彻夜未眠……”
说罢,张仲景站起来就要走。
“神医何去?”贺奔急忙问道。
张仲景指着门外:“去对面司空府,骂骂他曹孟德,问问他到底懂不懂得照顾病人……”
贺奔一听,连忙冲过去拉住张仲景的衣袖:“神医!神医留步!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张仲景被他拉住,不悦地回头:“怎么?他曹孟德做得,老夫就说不得?老夫在昌邑时,可是仔细交代过的,你小子要想活的长久,要注意保暖,不要受风,不要受寒,按时服药,少喝酒,少操劳……”
说到这里,张仲景瞪着贺奔:“老夫说这些时,他曹孟德可是都听着的!你若被他继续这般使唤,回头你小子死了,岂不是砸了老夫的招牌!”
门外的刚打算进来的某人反应迅速,躲了回去。
典韦疑惑:“主……”
曹操直接伸手捂在典韦嘴上,另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嘘!别出声!”
他自己则竖起耳朵,饶有兴致的听着院内张仲景对贺奔的“训诫”。
当然,根据刚才听到的内容,曹操也知道,自己若是贸然进去,那张神医要训的人就不止他的疾之贤弟一人了。
贤弟啊,为兄可以救你于千军万马之中,但是吧……
今儿就不是千军万马,对吧,贤弟你一定可以理解为兄苦衷的……
院内,贺奔还在苦苦哀求:“神医息怒!神医息怒啊!曹司空他……他也是忧心国事,一时忘了时辰。再说了,我这不也没什么事嘛……”
“没事儿?你再说一句!”张仲景声音陡然提高,“小子!记住了!等你有什么事就晚了!老夫行医多年,见过多少自以为身强体壮,结果一场风寒就一命呜呼的?更何况你这身子,本就比常人弱些,更需仔细将养!”
他越说越气,指着贺奔的鼻子:“你告诉他曹孟德,若是再用这些军国大事来耗你的神,老夫就……就……”
老神医“就就就就”了半天,似乎也没想到什么能真正威胁到曹操的办法,最终气呼呼地一甩袖子:“老夫直接一副药送你上路,然后告诉全天下,你小子是老夫毒死的,可不是老夫医术不精,治不了你!”
嚯,这老头儿,脾气真大。
曹操在门外又偷听了一会儿,察觉到张神医要出门,马上拽着典韦跑开,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贺奔好说歹说劝老神医息怒,然后送老神医上马车。
确定老神医的马车远去之后,曹操才拉着典韦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哎呦,孟德兄?”贺奔诧异,怎么大汉司空从这么一个角落刷新出来了。
曹操干笑几声:“疾之贤弟,方才可是张神医来过?”
贺奔指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嗯,刚走。”然后他直接走下台阶,走到曹操跟前,边走边抱怨,“孟德兄,下回可不能陪你熬夜了,老先生说我再不爱惜身体,他就要一针给我扎哑了……”
身后德叔补刀:“少爷你记错了,老神医威胁要扎哑你,是为了让你不要再啰嗦了。”
“哦,对。”贺奔一拍脑门,“我记混了。老神医是说,要是我再不爱惜身体啊,就直接一副药给我送走咯,省的砸他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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