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狼狈不堪地冲回登陆艇所在的临时营地时，秦风率领的主力部队也刚刚撤回，损失惨重，又有两名陆战队员永远留在了那片焦土上。每个人的动力装甲上都布满了伤痕和能量灼烧的痕迹，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登陆艇迅速起飞，将下方那片已然化为能量地狱的区域远远抛开。
艇舱内，一片死寂。只有伤员压抑的呻吟和机械护士运作的轻微嗡鸣。
秦风卸下头盔，脸上混杂着疲惫、震惊和一丝挥之不去的阴沉。他的目光落在被李万小心翼翼放在座椅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林婉身上，又移到脸色苍白如纸、闭目调息的李万身上。
刚才林婉那惊天动地的防御，和李万那诡异吞噬能量的能力，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这已经超出了他对“废土幸存者”甚至大部分已知异能者的理解范畴。
“艾拉博士，”秦风的声音沙哑，“第二个节点的效果？”
艾拉博士看着终端，脸色同样不好看：“第二个稳定器还在运行，能量抑制力场已经覆盖了预定区域的35%。但是……裂痕的能量总量和活跃度，不降反升！它的核心似乎被彻底激怒了，正在不顾代价地抽取未知维度的能量！第三个节点……恐怕……”
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按照这个趋势，就算第三个节点成功部署，形成的抑制力场能否压制住暴走的裂痕，也是未知数。甚至可能再次引发更恐怖的反扑。
秦风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投向李万。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仅仅是探究，而是带上了一丝决断和……冰冷的算计。
“李万先生，”他走到李万面前，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你和林婉女士展现出的能力，对于解决这次危机至关重要。我以‘开拓者号’临时最高指挥官的身份，正式请求你们，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无条件服从联邦的指挥，尤其是林婉女士的净化能力，需要更高效、更直接地应用于攻击裂痕核心。”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为了大局，有时候，个人的牺牲是必要的。联邦会记住你们的贡献。”
这话语中的含义，几乎等同于要求林婉去送死，用她的生命能量去硬撼裂痕核心！
李万猛地睁开眼睛，眼底深处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他缓缓抬起头，直视着秦风，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
“秦少尉，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们合作的基础，是 互惠互利，而不是单方面的牺牲。婉儿的命，比一百个这样的裂痕都重要。”
“想让她去当炮灰？”李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除非我死。”
舱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信任的裂痕，在这一刻，彻底公开，并迅速扩大为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第二十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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