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卷着碎雪,拍打在镇国公府的朱漆大门上,发出 “簌簌” 的声响。暖阁内却暖意融融,银丝炭在铜炉里燃得正旺,将案上那枚巴掌大的青铜钥匙映得泛着冷光。这钥匙是三日前林靖远从北境传回的,据说是在狼族鹰嘴崖秘营的密道深处找到的,匙身上刻满了扭曲的纹路,既不像中原的篆书,也不是北境的图腾,倒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
沈清婉抱着我坐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拂过钥匙的纹路,眉头微蹙:“这纹路看着眼熟,好像在哪本古籍里见过。” 青竹端着刚温好的姜母鸭汤走进来,见她对着钥匙出神,便笑着说:“夫人,您忘了?上个月整理周家密档时,不是有本《西域方物记》,里面画过类似的纹路,说是前朝用来开启‘寒潭宝库’的密钥。”
我窝在沈清婉怀里,小爪子突然攥紧了她的衣襟 —— 话本里清晰写着,寒潭宝库藏在西域昆仑山脉的 “冰封寒潭” 下,里面不仅有前朝遗留的十万两黄金,还有一本《毒经》,记载着能让人瞬间失去神智的 “蚀心散” 配方。更可怕的是,宝库的机关与寒潭的冰层相连,一旦误触,整个寒潭会在半个时辰内彻底冰封,连尸骨都留不下。【娘亲,钥匙是寒潭宝库的!里面有黄金和毒经,还有冰封机关!】
沈清婉眼神骤变,连忙将我的话转达给青竹,又让人把《西域方物记》取来。翻开泛黄的书页,果然在 “昆仑寒潭” 一章里,看到了与钥匙纹路一模一样的插图,旁边还注着一行小字:“寒潭之底,金与毒藏,误触机关,永世冰封。” 沈清婉指尖在书页上停顿片刻,轻声说:“墨先生找这宝库,肯定是想拿黄金招兵买马,用蚀心散控制更多人。咱们必须在他之前找到寒潭,毁掉毒经!”
当天下午,沈清婉就让人快马加鞭给北境的林靖远传信,告知寒潭宝库的秘密,让他派人去西域探查。可没过多久,传信的护卫就狼狈地跑回来,身上还带着箭伤:“夫人,不好了!北境通往西域的路被狼族封了!他们在各个关口都设了卡,凡是往西域去的人,都会被抓起来!”
“又是狼族!” 沈清婉气得拍了拍案几,“看来墨先生早就料到咱们会去西域,特意让狼族拦路。” 我在她怀里,小爪子轻轻指向窗外 —— 院墙外的老槐树上,不知何时挂了一个黑色的布包,布包上还系着一根细麻绳,像是有人故意挂在那里的。【娘亲,槐树上有布包!是墨先生的人放的!】
沈清婉立刻让人去取下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张西域舆图,舆图上用红笔圈出了一条通往昆仑寒潭的小路,旁边还写着一行字:“想救林靖远,就带钥匙来寒潭,正月十五,不见不散。” 最下方,画着一个熟悉的狼族图腾,旁边还有一道浅浅的刀疤印记 —— 这是墨先生的标记!
“夫君出事了?” 沈清婉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紧紧抱着我,指尖冰凉,“墨先生用夫君要挟咱们,肯定是想骗走钥匙,打开宝库!” 青竹连忙安慰:“夫人别急,国公爷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这是墨先生的阴谋,想让咱们自投罗网!”
我在心里急得直跺脚 —— 话本里写过,林靖远为了查狼族的粮草运输路线,带着一队护卫潜入鹰嘴崖,却被墨先生的人埋伏,虽然奋力突围,但还是有几个护卫被俘,墨先生就是想用这些护卫要挟沈清婉,根本不是林靖远出事!【娘亲,是护卫被俘!墨先生想骗钥匙!】 沈清婉听到我的心声,眼神渐渐清明:“你说得对!墨先生肯定是抓了护卫,想骗咱们带钥匙去寒潭!咱们不能中了他的计,但也不能不管那些护卫!”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婉一面让人去北境探查护卫的下落,一面让人研究舆图上的小路,想找出其中的陷阱。可就在正月初十那天,天牢里传来消息 —— 之前抓获的狼族商人突然疯了,嘴里不停地喊着 “寒潭有蛇”“黄金是蛇鳞”,还试图撞墙自杀。沈清婉赶到天牢时,商人已经奄奄一息,只在他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点淡绿色的粉末 —— 这是西域 “蛇鳞粉”,只有昆仑寒潭附近的毒蛇身上才有!
“墨先生的人已经去过寒潭了!” 沈清婉握紧拳头,“他们在寒潭遇到了毒蛇,还想把咱们引过去,让毒蛇对付咱们!” 她立刻让人去太医院取解毒药,又让人准备驱蛇的草药,同时决定亲自去西域 —— 只有拿到《毒经》,毁掉宝库,才能彻底断绝墨先生的念头。
正月十二的清晨,沈清婉抱着我,带着一队精锐护卫,乔装成西域商人,悄悄离开了京城。马车在积雪的官道上疾驰,车轮碾过结冰的路面,发出 “咯吱” 的声响。我贴在沈清婉温热的胸口,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心跳,也能听到外面护卫们压低的交谈声。越往西域走,天气越冷,车窗外的积雪也越来越厚,仿佛随时会将马车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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