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的晨光透过元宵残留的花灯,洒在镇国公府的青石板路上,却驱不散沈清婉心头的阴霾。她抱着我坐在软榻上,手里捏着天牢传来的讯问记录,指尖反复摩挲着 “极西风沙岛”“风沙炮”“三月初三踏平京城” 这几行字,纸张边缘被她攥得发皱。火山岛主的师兄 —— 风沙岛主竟藏在终年刮着沙尘暴的风沙岛,还掌握着能引发沙暴的风沙炮,这场上巳之约,比以往任何一次危机都更令人窒息,毕竟漫天黄沙的破坏力,能轻易掩埋城池、阻断交通,让守军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青竹端着刚熬好的银耳百合羹走进来,见她眼底泛着青黑,轻声劝道:“夫人,您都熬了三天了,喝碗羹补补身子吧,元宵刚过,可别累坏了。” 沈清婉接过瓷碗,舀起一勺吹凉了喂给我,目光却没离开案上的《极西舆图》。舆图上的风沙岛被红笔圈出,标注着 “常年风沙弥漫,沙丘流动,无固定植被”,旁边还画着一个沙炮的图案,炮身裹着厚厚的沙砾,炮口对着远方,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出漫天黄沙。【娘亲,风沙炮靠沙尘暴驱动!需在强风天发射!风沙岛的风眼处藏着炮体核心!】
我在她怀里蹭了蹭,小爪子轻轻拍了拍舆图上 “风眼” 的标注。沈清婉眼神骤亮,立刻让人去查京城近期从极西来的 “商队”“驼夫”—— 风沙岛的弟子极有可能伪装成这些身份,提前潜入京城,打探中原的地形和防风措施。没过多久,护卫就传回消息:近一个月,有五十多个 “极西商队” 进入京城,他们携带的 “葡萄干”“驼毛” 中,竟藏着记录京城地形的 “沙盘模型”;更可疑的是,这些商队都持有 “风沙岛令牌”,且频繁与京城的 “风沙行” 商铺往来,铺子里的 “防风沙面罩”,实则是能释放迷沙的 “迷沙罩”,佩戴者会吸入细小沙砾,引发咳嗽、呼吸困难,严重者会窒息。
“风沙行……” 沈清婉让人调取商铺的账本,发现购买 “防风沙面罩” 的大多是 “京营士兵” 和 “城门守卫”,而风沙行的掌柜 “沙十”,正是风沙岛主的亲传弟子,半年前以 “贩卖极西特产” 为名迁入京城,如今已是京城商人圈里颇有名气的 “西域通”。【娘亲,沙十是风沙岛主弟子!想在三月初三前用迷沙罩削弱守军体力!】
沈清婉立刻让人传讯给沙十,以 “采购军防防风物资” 为由请他来府中商议。沙十接到消息后,穿着一身土黄色的锦袍赶来,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毡帽,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防风沙面罩。席间,沈清婉故意提及极西的风沙,沙十眼神闪烁,下意识地摩挲着面罩的系带 —— 那里绣着风沙岛的沙砾图腾。“沙掌柜,你这面罩的工艺,倒与极西风沙岛的手艺很像。” 沈清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沙十脸色骤变,突然将面罩扔向地面 —— 罩内的迷沙一旦散开,整个厅堂都会被细沙笼罩。可护卫早有防备,瞬间用布幔挡住迷沙,将面罩收起。从沙十的随从身上,搜出了一封风沙岛主写的密信,上面写着 “三月初三上巳节,用迷沙罩削弱守军,我带风沙炮从极西南下,用沙暴掩埋京城四门”。“掩埋京城四门……” 沈清婉握紧密信,“风沙岛主这是想借上巳节的东风,让风沙炮的沙暴效果最大化,真是步步为营!”
她让人将沙十押入天牢,又让人查封风沙行和所有与风沙岛有关的商铺,从铺子里搜出了上千个迷沙罩,还有一批刻着 “风沙岛” 字样的 “沙砾弹”,弹体内装满了锋利的碎石,配合风沙炮发射,会随着沙暴一起飞舞,划伤人体、破坏建筑。“还好发现得早!” 沈清婉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安 —— 沙十只是先锋,风沙岛主的具体动向、风沙炮的完整构造和风沙岛的防御部署,至今仍未查明。
二月初,林靖远从极西带回的《风沙岛秘闻》中查到,风沙岛每四十年会举行 “祭沙大典”,大典期间会打开岛上的 “风沙阵”,借阵力增强风沙炮的威力,而今年的祭沙大典正好在三月初三,风沙岛主极有可能借大典之名,率领岛民和风沙炮攻打京城。他立刻让人快马加鞭前往极西,与驻守西域的 “镇西将军” 联络,让他派探子潜入风沙岛,探查虚实。
可没过多久,西域传来急报:探子刚靠近风沙岛,就被岛上的 “流沙陷阱” 困住,仅一人侥幸逃脱,带回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 风沙岛正在赶制 “沙暴弹”,弹体内灌满了压缩沙砾,配合风沙炮发射,落地后会形成直径百丈的小型沙暴,吞噬范围内所有生物和物体;且岛主已联合极西的 “沙狼部落”,部落首领 “沙牙” 答应在三月初三当天,派六千沙狼骑兵支援风沙岛,一同攻打京城的 “嘉峪关”。
“沙暴弹!沙狼部落!” 林靖远气得拍了桌子,“风沙岛主这是想借极西骑兵的冲击力,配合风沙炮的沙暴力,一举攻占京城!” 他立刻让人加强嘉峪关的守卫,在关隘两侧的城墙下挖了深三丈的 “防沙沟”,灌满水,又在城墙上架起 “防沙网”,同时让人去中原各地调运 “木板”“绳索” 等防风沙物资,准备在三月初三前集结四万大军,抵御风沙岛和沙狼部落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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