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在看守所的放风时间，总是独自坐在角落的石凳上，手里攥着那张念念的照片。照片被他摩挲得有些发白，背面“念念5岁生日快乐”的字迹也模糊了，可他还是每天拿出来看上好几次，像是这样就能离女儿近一点。自从上次和林墨见面后，他就一直在回忆陈教授的过往，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现在都成了揭露真相的线索。
这天下午，狱警把他叫到会见室，林墨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赵宇，我们需要你帮忙核实陈教授学术造假的证据。”林墨把文件夹推到他面前，里面是陈教授的博士论文复印件，“米勒教授已经确认，这篇论文有80%的内容抄袭了他1998年发表的《AI心理干预系统的伦理边界》，但我们需要你提供更多细节，比如陈教授当时是怎么修改参考文献，怎么应对答辩的。”
赵宇拿起论文，手指在扉页上轻轻划过。这篇论文他太熟悉了——2005年，他刚大学毕业，应聘到陈教授的实验室做助理，第一件事就是帮陈教授整理这篇博士论文的参考文献。“当时陈教授给了我一份英文论文，让我翻译成中文，还让我把参考文献里的作者名字、发表时间改了，”赵宇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里满是愧疚，“我那时候刚毕业，想保住工作，就照做了。答辩前一周，陈教授还让我伪造了几份实验数据，说是‘让论文更有说服力’。”
他翻开论文的第37页，指着其中一段：“这里的实验数据是假的，当时我们根本没做过这个实验，陈教授让我根据米勒教授的论文结果，稍微修改了几个数字，就当成自己的实验成果。还有参考文献部分，他把米勒教授的名字换成了一个虚构的‘美国斯坦福大学约翰逊教授’，发表时间也往后推了两年，避开了查重系统。”
林墨赶紧拿出笔记本，详细记录着，这些细节能让学术造假的证据更确凿。“你还有当时伪造数据的记录吗？比如草稿纸、电脑文件什么的。”林墨问，眼里满是期待。
赵宇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我当时把伪造的数据草稿纸放在了实验室的抽屉里，后来陈教授让我销毁，我没舍得——那是我第一次做假，心里害怕，就偷偷藏在了我家的旧书柜里，夹在一本《计算机科学导论》里。我可以让我弟找出来，交给你们。”
林墨心里一阵激动，草稿纸是直接证据，能证明赵宇确实参与了伪造数据，也能间接证明陈教授的主导作用。她刚想说话，赵宇又补充道：“还有陈教授的其他研究成果，比如2010年发表的《未成年人AI适配度评估模型》，里面的核心算法也是抄的，抄的是当时实验室一个博士生的研究，那个博士生后来因为‘学术不端’被开除了，其实是陈教授抢了他的成果，还反咬一口。”
这个消息让林墨震惊不已。她一直以为陈教授只是在“回声”项目上作恶，没想到他的学术生涯竟然充满了造假和掠夺。“那个博士生你还有联系吗？我们需要他出来作证。”
赵宇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遗憾：“那个博士生叫李哲，被开除后就回老家了，听说后来得了抑郁症，很少和人联系。不过我有他的联系方式，可以让我弟试试联系他，看看他愿不愿意出来作证。”
林墨把这些信息都记录下来，然后拿出米勒教授发来的邮件，递给赵宇：“米勒教授已经写了书面证明，证明陈教授抄袭他的论文，还提供了1998年的原始手稿和发表记录。我们准备把这些证据交给教育部，申请撤销陈教授的博士学位和职称。”
赵宇看着邮件，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我以前总觉得陈教授很厉害，是学术界的权威，没想到……他竟然是个骗子。如果我早一点站出来，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孩子被‘回声’害了。”
“现在站出来也不晚。”林墨把文件夹收好，“你的证词和证据，能彻底摧毁陈教授在学术界的伪装，让更多人看清他的真面目。对了，你之前说的银色飞鸟和陈教授见面的细节，我们已经核实了，市图书馆三楼自习室的监控确实拍到了他们每月见面的画面，只是监控录像被陈教授的人删了，我们正在找技术团队恢复。”
赵宇点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还知道陈教授在郊区有个秘密实验室，里面存放着‘回声’的备份数据和‘茧房计划’的测试记录。实验室的地址在城郊的废弃工厂里，门口有银色飞鸟的人看守，只有陈教授的指纹能打开大门。”
这个线索让林墨的心跳瞬间加快。秘密实验室里的备份数据，很可能是陈教授最后的底牌，如果能拿到，就能彻底封死他的后路。“你确定实验室的地址吗？有没有办法拿到进入实验室的权限？”
“地址我确定，我之前跟着陈教授去过一次，”赵宇努力回忆着，“进入实验室需要陈教授的指纹和密码，密码是他的生日加上‘Ω’符号，也就是‘Ω’。不过我不确定他有没有修改密码，你们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那里的看守都有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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