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沙漠的寒风吹得隋军营地的篝火噼啪作响。
“向导不见了?”李世民猛地转身,玄铁剑的剑柄在掌心攥出冷汗,“什么时候发现的?有没有派人搜寻?”
报信的士兵脸色发白:“半个时辰前清点人数时发现的,五名向导都没了踪迹!我们在营地周围搜了一圈,只在沙丘后发现了一串骆驼蹄印,朝着黑石城方向去了!”
秦叔宝眉头拧成疙瘩,虎头湛金枪重重戳在沙地上:“定是内奸!他们怕是早就被阿史那贺鲁收买,故意引我们到黑石城,现在通风报信去了!”
李世民眼神一沉。向导熟悉沙漠水源和黑石城布防,他们的叛逃意味着攻城计划可能暴露,甚至连军中水源补给的秘密都可能泄露。他当机立断:“事不宜迟,立刻提前发动夜袭!再晚就来不及了!”
他当即调整部署:“挑选十名攀岩能手,身着夜行衣,携带短刀和绳索,从西侧城墙突破——那里是碎石堆砌,防御最弱;秦将军,你率五千骑兵埋伏在城门两侧,待城门打开,立刻冲进城内控制要道;剩下的人随我正面佯攻,吸引城墙上的守军注意力!”
“遵命!”众将领齐声领命,营地内瞬间响起急促而有序的调动声,士兵们迅速披甲执械,眼中燃烧着战意。
三更时分,黑石城墙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守军打着哈欠来回踱步,显然并未完全戒备——阿史那贺鲁虽收到急报,却料定隋军长途跋涉后需要休整,没料到会深夜突袭。
十名攀岩士兵借着夜色掩护,悄悄摸到西侧城墙下。城墙的碎石缝隙正好可作借力点,他们腰间系着长绳,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动作轻盈如夜猫,仅用一炷香时间便抵达城头。
“动手!”带头士兵打了个手势,短刀寒光一闪,两名打瞌睡的守军还没发出声响,便已倒在血泊中。士兵们迅速清理城头守卫,将长绳固定在城垛上,朝着城外发出信号。
城外的李世民见状,立刻下令:“正面佯攻!”
霎时间,隋军营地鼓声大作,火把齐明,士兵们呐喊着冲向城门,连发火铳朝着城头胡乱射击,制造出大举攻城的假象。城墙上的西突厥士兵果然被吸引,纷纷涌向城门方向的箭楼,西侧城墙的防御瞬间空虚。
秦叔宝率领的五千骑兵早已蓄势待发,见城头信号亮起,立刻催动战马,朝着西侧城墙下的绳索疾驰而去。士兵们顺着绳索快速攀爬,很快便占据了西侧城头,朝着城门方向杀去。
“不好!隋军从西侧进城了!”城墙上的守军终于发现端倪,惊恐地大喊起来。
可此时已经晚了。秦叔宝一马当先,虎头湛金枪横扫,将城门处的守军杀得人仰马翻。负责看守城门的将领想要拉动吊桥机关,却被秦叔宝一枪刺穿胸膛,当场毙命。
“打开城门!”秦叔宝高声喝令,士兵们立刻推开沉重的城门,放下吊桥。城外的李世民见城门大开,当即率领主力骑兵冲入城内,马蹄声震得黑石城的石板路嗡嗡作响。
“隋军进城了!快护驾!”王宫内的侍卫们惊慌失措地大喊,阿史那贺鲁正搂着美人饮酒,听闻喊杀声,猛地将酒碗摔在地上,抄起身边的弯刀就往外冲。
“可汗,隋军势大,咱们快从密道逃吧!”亲信拉住他,急声道,“密道通往月牙泉,那里有备好的骆驼队,能甩开隋军追击!”
阿史那贺鲁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也知道大势已去。他狠狠跺脚,跟着亲信朝着王宫后院跑去。那里的密道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退路,入口藏在一座假山之下。
“阿史那贺鲁,哪里逃!”秦叔宝的声音如惊雷般响起,他早已看穿了王宫的布局,带着一队精锐直奔后院。
阿史那贺鲁回头一看,只见秦叔宝手持长枪,策马追来,身后的隋军士兵如潮水般涌来。他吓得魂飞魄散,拼命钻进密道。密道狭窄漆黑,仅容一人通过,他在前面疯狂奔跑,时不时回头挥舞弯刀,试图阻挡追兵。
秦叔宝紧随其后,密道内的黑暗对他毫无影响,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仅凭脚步声就能判断对方的位置。眼看距离越来越近,秦叔宝猛地挺枪刺出,长枪穿透黑暗,精准地刺中了阿史那贺鲁的后背。
“啊!”阿史那贺鲁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鲜血顺着伤口染红了密道的地面。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秦叔宝的士兵上前按住,反手戴上了手铐脚镣。
“押下去!”秦叔宝冷喝一声,让人将阿史那贺鲁带出密道。
此时的黑石城,战斗已近尾声。隋军士兵如入无人之境,西突厥残兵要么战死,要么投降,城内的火光映红了夜空。李世民让人清点战果,歼灭西突厥残兵五千余人,缴获大量武器、粮草和金银珠宝,还解救了被突骑施劫掠的西域小国商队。
“立刻派人通知侯君集,告知他黑石城已破,阿史那贺鲁被擒,让他加强西州城防,同时安抚各国商队。”李世民下令道,“另外,给突骑施可汗乌质勒送去书信,限他三日内派人来西州请罪,赔偿被劫商队的损失,否则便踏平他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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