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莫千源缓步上前,伸手握住邀月那只冰凉细腻的手:“你信我吗?娘子。”
空气骤然凝固。
邀月身躯微颤。
站在一旁的怜星与花月奴更是瞪大双眼,呼吸停滞。
娘……娘子?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三人耳中炸响。
邀月对莫千源有意,众人皆有所察觉。
但她从不曾开口承认,更别提流露柔情。
她向来高傲,若心中牵挂一人,只会用行动护之周全,绝不会说出口。
而过去的莫千源,虽不惧她威势,却也始终保持着几分距离,言语谨慎,不敢逾矩。
相识两月有余,竟从未有过亲近之举。
可如今呢?
他不仅主动牵手,还直呼“娘子”?
怜星和花月奴心头猛跳,目光紧锁二人,生怕下一瞬邀月怒起,一掌毙了此人。
她们不知道的是,那位平日冷若霜雪的邀月宫主,此刻脑海一片空白。
那一握,那一声轻唤,仿佛击穿了她多年筑起的心防。
她怔在原地,眼神迷离,思绪停滞,许久才猛然回神。
素来苍白如玉的脸颊,悄然泛起红晕。
她猛地抽回手,转身疾行,脚步飞快,身影掠动间,比追杀敌人还要迅捷。
只是那背影,少了往日的从容,多了几分仓促与慌乱。
怜星:“……”
花月奴:“……”
谁也没想到,那个凌驾众生之上的女人,竟会因一句话羞怯而逃。
这一幕,彻底颠覆了她们的认知。
两人望向莫千源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莫千源却神色淡然,指间轻轻摩挲,似仍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唇角微扬。
成了。
他知道,从此以后,邀月不会再步步紧逼追问根底。
今日之所以敢如此放胆行事,只因他已今非昔比。
修为增长,底气自然充足。
力量,才是真正的勇气来源。
见他这般镇定自若,怜星忍不住开口:“莫公子,你确实与从前判若两人。”
“我姐姐可不是好惹的,你竟敢碰她,还那样称呼她。”
“你可知道,就连我那妹妹,也不敢轻易碰她的手。”
莫千源听罢,淡然一笑:“旁人做不到的事,未必轮不到我来做。若人人皆同,何须分男女?”
“你倒是顺口就喊‘娘子’‘夫君’,听着倒像真的一样,可你们八字还没一撇呢。”
怜星嘴上讥讽,心头却泛起一丝涩意。
好东西向来归姐姐。
连眼前这男子,也只肯望向那人。
她何时才能被谁真心珍视?
唇角轻轻一抿,面上波澜不惊,心底的失落却沉得发疼。
自幼与邀月相伴,她早已习惯把情绪藏进骨子里。
她不敢显露半分,怕的是那一拳落下,连呼吸都断。
莫千源一边与她交谈,一边悄然观察神色。
要不是读过《绝代双骄》,他不会察觉这女子眼里藏着多少目光。
若非动用《人书》查证,他也无法确认——她心中竟已有他的影子。
身为邀月之妹,怜星活得如履薄冰。
莫千源明白她的委屈,也并非毫无触动。
但他不能回应。
时机未至。
此刻若将心意揭开,邀月必会翻脸。
别说共守二人,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等再强些,等局势稳些,等脚步站得更牢,有些话才值得说出口。
……
暂且按下心绪,莫千源踱步回桌前,提笔轻问:“先前我问的,你们还没答。”
“若我把这些内容附在话本之后,一并发售,会不会引动万人争抢?”
怜星凝神思量片刻,缓缓道:“别的我不敢断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大明境内,知晓《弑仙》之人,必将多出数十倍。”
莫千源颔首,神情笃定。
“你说得对。那……再加上这个呢?”
笔锋落纸,行云流水,字字如刻:
【仙神之说,古已有之。】
【成仙,乃亿万生灵世代所求。】
【然何谓仙?】
【能移山填海、力拔天地者便是仙?】
【若是如此,天人已近乎仙。】
【可在元神境的武道皇者看来,天人也不过寻常。】
【故而,强弱并非仙凡界限。】
【真正之仙,至少有一项根本特质——长生!】
【能延寿千载、断生死之法,方可称仙法。】
【下月初十,我将于绣玉谷外百花镇立天武书阁,亲述一门大明境内人人可修的无主仙法。】
【凡有意者,皆可赴会聆听。】
最后一笔落下,纸墨未干。
怜星与花月奴同时怔住。
目光死死盯住那几行字,仿佛看见了不该存在的东西。
长生之术?
世间真有此法?
而莫千源不仅知晓,还要公之于众?!
怜星猛然一震,脱口问道:“莫公子,你所说的这些……当真?”
莫千源颔首:“自然属实。若以虚言欺世,终将为天下所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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