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
灵子在哀嚎,大气在颤抖,
夜月莲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不需要去看那两个从黑暗中走出的身影,仅仅是那股冰冷、孤高、如同万年冰川般横亘于天地间的灵压,就让他的系统发出了濒临崩溃的尖啸。
【警告!警告!检测到顶级Saber阶从者灵基反应!灵基规模远超常规!正在进行数据匹配……匹配成功:Saber——朽木白哉!】
【警告!警告!检测到高威胁度Berserker阶从者灵基反应!目标已进入‘狂化’状态!匹配成功:Berserker——阿散井恋次!】
【综合威胁等级判定:灭绝(Annihilation)!请御主立刻放弃当前任务,以最高优先级进行战略性回避!重复!以最高优先级进行回避!】
血红色的警告框几乎要烧灼他的视网膜。
夜月莲的内心掀起滔天巨浪,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荒谬的验证感。系统,你这个乌鸦嘴!Berserker?原来恋次在你眼里是狂战士吗?不过,以他现在的状态来看,这个判定……精准得可怕。
“露琪亚。”
阿散井恋次的声音沙哑而暴躁,他那画着刺青的眉眼间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手中的蛇尾丸蠢蠢欲动。
“跟我回去。”
“恋次……”露琪亚的嘴唇失去了血色。
“少废话!”
黑崎一护怒吼着挡在露琪亚身前,手中巨大的斩魄刀指向来者,“你们是什么人?不准你们带走她!”
“代理死神?”恋次咧开一个残忍的笑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不知死活的虫子,“滚开,小鬼,这里没你的事。”
话音未落,他动了。
没有瞬步的预兆,只是纯粹的爆发力。地面龟裂,恋次的身影化作一道红色闪电,蛇尾丸以刁钻的角度直扑一护的锁骨。
太快了!
一护的瞳孔猛缩,他甚至来不及将刀举到身前,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狰狞的刀锋在视野中无限放大。
锵!
一声闷响。
恋次的蛇尾丸被一护的斩魄刀挡住了,但那股沛然巨力直接将一护连人带刀轰飞出去,重重砸进身后的墙壁,碎石飞溅。
“噗——”一护喷出一口血,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发现握刀的手臂已经不听使唤,骨头似乎都裂开了。
仅仅一击。
那个他拼尽全力才能战胜的Grand Fisher,在这个男人面前,恐怕连一秒都撑不住。
“一护!”露琪亚发出绝望的尖叫。
“看到了吗,露琪亚?这就是你跟这些垃圾混在一起的下场。”恋次收回刀,一步步走向她,眼神冰冷,“放弃吧,你逃不掉的。”
露琪亚的身体在颤抖,她看着倒地不起的一护,看着恋次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后,她看向了那个始终沉默、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的男人——她的兄长,朽木白哉。
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她所有的勇气,所有的反抗意志,都在那道目光下土崩瓦解。她缓缓地低下了头,放弃了。
就在恋次伸出手,即将抓住露琪亚肩膀的瞬间。
一个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横在了两人之间。
是夜月莲。
“哦?”恋次眉毛一挑,有些意外,“还有一个不怕死的?”
夜月莲没有回答他。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内心却在疯狂地计算着。
力量差距是绝望的。硬拼,连百分之一秒都撑不住。他唯一的优势,是对方对自己的能力一无所知。
“Trace, On。”
他低声咏唱,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伴随着这句咒语,他体内的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疯狂压榨、抽取、重组!他将所有的精神力,所有的魔力,全部灌注于这一个念头之上。
嗡——
空气中浮现出瑰丽的七色光华。
一面、两面、三面……足足五面半透明的、如同花瓣层叠的能量护盾,凭空出现在他身前,将他和身后的露琪亚牢牢护住。
【炽天覆七重圆环】的劣化投影!
这是他此刻能做到的极限。每一面盾牌都比之前在井上织姬家投影出的那一面更加凝实,但也更加脆弱。
露琪亚震惊地抬起头,看着夜月莲并不算宽阔的后背。那个平日里温和、偶尔有些腹黑的前辈,此刻却像一座山,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风暴。
“这是……什么鬼道?”恋次也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防御术式。
但这份惊讶,仅仅持续了一秒。
“装神弄鬼!”他狞笑着,蛇尾丸的刀刃节节伸长,化作一条凶猛的骨鞭,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狠狠抽向那几面盾牌!
然而,蛇尾丸甚至没能触碰到第一面盾牌。
一直沉默的朽木白哉,终于有了动作。
他只是……冷冷地看了夜月莲一眼。
就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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