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宇,是我。”湘琴放轻脚步走过去,声音柔得像羽毛,“我是湘琴姐姐,你还记得吗?你出院的时候,我和直树叔叔还送了你一串千纸鹤。”
林晓宇的身体顿了顿,慢慢抬起头。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湘琴姐姐?我……我又出车祸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的。”湘琴蹲下来,和他保持平视,“这次是对方闯红灯,不是你的错。你还记得你说过要考美术学院吗?你画的那只握着画笔的手,我到现在还保存着。”
提到画画,林晓宇的眼神软了些。湘琴趁机拿出手机,翻开当时他送给她的画:“你看,这是你画的手,当时你说要成为最厉害的插画师,现在怎么能因为一点意外就放弃呢?做CT是为了确认你的大脑没有受伤,只有身体好了,才能继续画画啊。”
林晓宇沉默了几秒,慢慢松开抱着头的手:“真的……不会影响我画画吗?我上次住院,医生说我可能会手抖……”
“不会的。”直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CT申请单,“我刚才看了你的初步检查,只是头皮裂伤,没有颅内出血,做个CT确认一下,明天就能出院。如果你担心手抖,我可以帮你联系康复科,做手部协调性训练。”
林晓宇看着直树,又看了看湘琴,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做CT。”
陪林晓宇做完CT,已经是晚上八点。湘琴帮他处理额头伤口时,他忽然小声说:“湘琴姐姐,其实我这次车祸是故意的。”
湘琴的手顿了顿,看着他:“为什么?”
“我考上了美术学院,可是开学前,我的右手突然开始发抖,画不了画了。”林晓宇的声音带着哽咽,“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连最喜欢的画画都做不了,不如死了算了……”
湘琴心里一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抖不是你的错,可能是之前车祸留下的后遗症,只要好好治疗,一定能恢复的。你还记得萌萌吗?她比你小那么多,都能坚持康复训练,你怎么能放弃呢?”
她拿出手机,给林晓宇看萌萌最近的照片:“萌萌现在每周都去画画班,虽然她的手还不能灵活握笔,但她从来没说过放弃。你比她幸运,你的手抖是可以治疗的,为什么不试试呢?”
林晓宇看着照片里萌萌笑着画画的样子,眼泪掉了下来:“我知道了,湘琴姐姐,我会好好治疗的。”
直树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他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递给林晓宇:“明天我带你去康复科,那里有专门针对手部神经损伤的训练设备。我认识一个插画师,他之前因为腱鞘炎不能画画,后来通过康复训练,现在比以前画得更好了。”
林晓宇接过牛奶,眼里重新有了光:“真的吗?谢谢江医生!”
送走林晓宇的母亲后,湘琴和直树一起走回办公室。走廊里的灯光昏黄,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你早就知道他的手抖是后遗症?”湘琴问。
直树点点头:“上次他住院时,我就发现他右手有轻微的震颤,当时以为是外伤引起的,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不过幸好发现得早,通过康复训练和药物治疗,应该能恢复。”
湘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做的不只是医护工作,更像是患者的‘光’——在他们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帮他们找到方向。”
“那你就是最亮的那束光。”直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你的耐心,林晓宇不会愿意接受治疗;没有你的护理,萌萌也不会恢复得这么快。”
办公室的桌上,放着老主任送的听诊器。湘琴拿起来,放在耳边,仿佛能听到萌萌的笑声,听到林晓宇说“我会好好治疗”的声音,听到更多患者康复的心跳声。
接下来的日子里,湘琴和直树一起帮林晓宇制定康复计划。湘琴负责陪他做手部协调性训练,用握力球、串珠子等小游戏帮他恢复手指灵活度;直树则每周带他去见那位插画师,让他亲眼看到康复的希望。
林晓宇的进步很快,半个月后,他就能用右手画出简单的线条;一个月后,他成功画出了一幅完整的樱花图,送给了湘琴和直树。画纸上,樱花树下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旁边写着:“谢谢你们,让我重新拿起了画笔。”
这天下午,湘琴正在病房里给一位老奶奶换药,护士长突然跑过来,脸上带着兴奋:“湘琴,好消息!你之前提交的罕见病护理方案,被评为‘全国优秀护理案例’了!医院让你下周一去北京领奖!”
湘琴愣住了,手里的换药盘差点掉在地上。老奶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姑娘,恭喜你啊!你这么好的护士,早就该得奖了!”
直树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个消息。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湘琴:“早就知道你会得奖,提前给你准备的礼物。”
湘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银色的手链,上面挂着三个小小的吊坠——一个是护士帽,一个是听诊器,还有一个是樱花。“这是我找设计师定制的,”直树的声音温柔,“护士帽代表你的职业,听诊器代表我们的初心,樱花代表我们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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