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虽避了风雪,却也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朱琏将串好的野猪肉和狼肉放在地上,看着角落里空荡荡的石堆,眉头渐渐皱起——方才只顾着逃离狼群,竟忘了最重要的东西:柴火。没有火,不仅没法取暖,连带着这些新鲜的肉,也只能生吃。“没有柴火可怎么办?”赵福金搓着冻得发红的手,语气里满是焦急。她看向朱琏,又望向靠在洞壁上的易枫,眼神里满是无措——在宫里时,取暖做饭从不用她操心,如今到了这乱世,连烧火的柴火都成了难题。朱琏也没了主意,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片刻后,朱琏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看向易枫:“我出去找找吧,附近应该有干枯的树枝,说不定能凑些柴火回来。”“不行。”易枫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外面雪大,又刚出过狼群,你一个女子出去太危险,要是遇到野兽或金兵,根本没法应对。”赵福金也连忙点头附和:“是啊姐姐,你不能去!外面太危险了,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朱琏刚想再说什么,就见易枫撑着人皇剑缓缓站起身,虽因伤口牵动皱了皱眉,眼神却依旧坚定:“还是我去吧,你们在洞里等着。”
“你也不行!”赵福金立刻出声阻拦,快步走到易枫身边,指着他的腿和胳膊,声音带着哽咽,“你身上还有伤,狼咬的伤口还在流血,左臂的旧伤也没好,怎么能再出去冒险?”
“这点小伤要不了命。”易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语气平淡,“可没有柴火,我们今晚就得冻着,还得吃生肉——你们能扛得住吗?”
这话让赵福金瞬间哑了声,朱琏也沉默了。她知道易枫说得对,没有柴火,她们在这山洞里根本撑不过今晚。可让受伤的易枫出去找柴火,她又实在放心不下。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朱琏上前一步,眼神里满是执拗,“我跟你一起去,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易枫看着朱琏坚定的眼神,心里泛起一丝无奈——他知道朱琏的性格,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也好,你跟在我身后,别走远。”“那我也要去!”赵福金突然开口,快步走到两人身边,眼神里满是认真,“你们都去了,我一个人在洞里也害怕,而且多一个人,也能多捡些柴火。”
易枫看着眼前两个坚持的女子,又看了看洞外漫天的风雪,终究是没再拒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一起去。但记住,紧跟着我,不许乱跑,一旦遇到危险,就躲在我身后。”
“好!”朱琏和赵福金同时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安心的神色。易枫率先走出山洞,雪依旧下得很大,落在他的白发上,很快积起薄薄一层。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两人,沉声道:“别去别的地方找了,回之前的破庙。破庙里之前生过火,应该还留着些没烧完的柴火,而且那里的柴火之前烘干过,不像外面的树枝,全是湿的没法点燃。”
朱琏和赵福金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主意可行——破庙虽曾引来狼群,但此刻狼群已散,且去破庙的路她们熟悉,比去陌生的山林里找柴火安全得多。“听你的。”朱琏点头应道,拉紧了身上的衣物,跟上易枫的脚步。赵福金也连忙跟上,紧紧攥着朱琏的衣角,生怕自己走散。
三人踏着厚厚的积雪,朝着破庙的方向走去。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疼得人睁不开眼,易枫走在最前面,刻意放慢了脚步,好让身后的两人能跟上。朱琏和赵福金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留下的脚印,心里既担忧前路的危险,又因彼此的陪伴,多了一丝面对困境的勇气。
雪地里,三道身影缓缓前行,朝着破庙的方向,也朝着能让她们暂时活下去的“柴火”,一步步靠近。三人踩着积雪回到破庙时,天光已有些暗淡。易枫忍着伤口的疼痛,率先走进庙内,弯腰将之前没烧完的干柴火归拢到一起——那些柴火被堆在角落,虽沾了些雪沫,却大多依旧干燥,足够支撑许久。朱琏和赵福金也连忙上前帮忙,将柴火分成几捆,用麻绳绑好,两人各扛一捆,跟在易枫身后,再次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去。
回到山洞时,外面的雪已经下得越发汹涌,洞口的积雪几乎没过脚踝。易枫将干柴火放在山洞中央,用燧石轻轻敲击,很快便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他小心地添上细枝,火苗渐渐旺了起来,映得整个山洞都暖融融的,驱散了此前的寒意。“朱琏,你去把山洞外被雪埋着的湿柴火也捡回来。”易枫看着跳动的火焰,突然开口说道。朱琏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问:“可那些柴火都是湿的,捡回来也没法烧啊?”一旁的赵福金也疑惑地看向易枫,眼里满是不解——湿柴火难燃,还容易冒出浓烟,她们此刻已有足够的干柴火,为何还要费力去捡湿的?
“湿的可以放在火边烤干。”易枫靠在洞壁上,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清晰,“现在看着干柴火多,可一旦烧完,再出去找就难了——外面雪这么大,到时候再想烤干湿柴火,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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