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的寒风卷着雪沫,刀子似的刮在人脸上。张奈何领着六千易军伏在两侧山崖的密林中,眼瞧着远处尘土飞扬——金国的六万大军正沿着山脚下的通道缓缓而来,马蹄踏在积雪上,发出沉闷的“咯吱”声,甲胄碰撞的脆响在山谷里回荡。
“将军,都准备好了!”副将压低声音,指了指埋在山脚岩石缝里的火药引线,引线末端藏在雪堆下,只露出一点火星子大小的引线头。张奈何点头,目光死死盯着金军队列,手指按在腰间的弯刀上,声音冷得像崖上的冰:“等他们全部进通道,再点火。”
金兵的队伍像一条黑色的长蛇,慢慢钻进狭窄的通道。打头的骑兵已快到通道尽头,殿后的步兵还在往里面挤,整个队伍把通道堵得满满当当。张奈何眼中寒光一闪,抬手挥下:“点火!”
早已候在引线旁的易军将士立刻点燃火折子,火星顺着引线快速窜向山脚。不过片刻,一声震耳欲聋的“砰”轰然炸响——山脚的岩石被火药炸开,碎石混合着积雪滚滚而下,整个山谷都在震颤,地面剧烈摇晃,像是发生了地震。
“不好!是雪崩!快跑啊!”金军中有人惊恐地大喊,声音被轰鸣的雪声吞没。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乱作一团,骑兵勒马想要后退,却被后面的步兵挡住;步兵想要往两侧逃,可山崖陡峭根本无处攀爬。雪块从山顶倾泻而下,像白色的洪水,瞬间就淹没了最前面的金兵,惨叫声、马蹄声、兵器落地声混在一起,很快又被积雪压得无声无息。
张奈何站在山崖上,看着下方的雪浪不断吞噬金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半个时辰,山谷里的动静就彻底消失了——六万金兵连同他们的战马、兵器,全被厚厚的积雪埋在通道里,连一根旗杆都没露出来。“果然不费一兵一卒,陛下的计策就是妙!”他身边的副将忍不住赞叹,眼底满是敬佩。
就在这时,一个易军士兵快步跑过来,高声道:“将军!通道东侧的雪堆里有动静,好像还有活口!”张奈何挑眉,提刀下山:“带我去瞧瞧。”
士兵领着他走到一处雪堆前,几个易军正用长枪扒开积雪。没过多久,一只沾满雪的手从雪里伸出来,还在微微动弹。将士们立刻上前,把人从雪堆里拽了出来——是个穿着金国将领甲胄的人,脸上冻得青紫,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哼着。
“把他架过来。”张奈何下令。两个易军上前,架着那人走到张奈何面前。看清那人的脸,张奈何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呵呵,这不是张中彦吗?你这狗日的卖国贼,竟然还能活着?”
张中彦原本还有些迷糊,听到“张中彦”三个字,猛地抬头,看清张奈何的脸后,脸色瞬间惨白。他原是宋人,却投靠金国,帮金人训练军队、攻打宋朝,手上沾了不少宋人的血,是人人唾弃的汉奸。
“就你也配姓张?”张奈何一脚踹在张中彦的屁股上,把人踹得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怒火,“你帮金人屠我百姓、糟蹋宗室女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把他压下去,好好审问,问出金国接下来的动向!”
“将军饶命!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归顺……”张中彦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却被易军将士架着拖了下去,只留下一串绝望的哭喊。
这时,又有几个士兵来报:“将军!雪堆里还挖出了几千个活口,都是金兵的残兵!”张奈何眼神一冷,握紧了腰间的弯刀,声音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斩杀,一个不留!”
“将军,他们都投降了,要不……”副将有些犹豫,毕竟几千人都是活生生的性命。张奈何回头,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金兵,声音像淬了冰:“投降?他们屠城的时候,我大宋百姓有没有求饶?他们糟蹋宗室女子的时候,那些姑娘有没有求饶?”
这话让副将瞬间哑口无言。是啊,金兵南下时,所到之处烧杀抢掠,从不留活口,多少百姓死于他们刀下,多少女子被他们肆意折辱,从未有过半点怜悯。
“动手!”张奈何一声令下,易军将士立刻举起长刀,朝着金兵的残兵砍去。惨叫声再次响起,却没有一个易军手软——这些金兵的血,是欠大宋百姓的债,今日该还了。
解决完残兵,张奈何站在黑风口的山崖上,望着被积雪覆盖的通道,从怀中取出那只玄色鹦鹉。他快速写下“黑风口伏杀六万金兵,擒获汉奸张中彦,已斩杀残兵,待审问后再做下一步行动”,缠在鹦鹉爪上,抬手放飞。
鹦鹉振翅飞向南方,很快消失在风雪中。张奈何握紧了手中的刀,目光望向北方——那里是上京的方向,是陛下所在的地方。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等审出金国的动向,他就带着易军北上,与陛下汇合,救出宗室女子,为大宋百姓报仇雪恨。
黑风口的寒风依旧凛冽,却吹不散易军将士的斗志。雪地上的血迹很快被新的雪花覆盖,可金兵的罪孽、易军的复仇,却永远刻在了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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