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洞外的晨雾刚散,易枫便提着弯刀出门——洞内的干粮所剩不多,他想着去附近的山林里找找野果、野菜,顺便看看能不能撞见些野兔、山鸡,给邢秉懿她们改善伙食。
沿着熟悉的山路往深处走,越往山林腹地,树木越茂密,晨露沾湿了他的衣摆,却没让他放慢脚步。走到一处悬崖边时,他忽然瞥见崖壁中段的石缝里,映出一抹暗紫色的光泽——那颜色在青灰色的岩石间格外显眼,不似寻常草木。
易枫停下脚步,俯身趴在悬崖边,眯眼仔细打量。只见那石缝里长着一株灵芝,伞盖圆润饱满,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边,菌褶细密如织,正是古籍里记载的“百年紫芝”。他早年在玄黄世界时,曾见御医用此芝入药,说能固本培元、调理气血,对女子因体虚受损的身体极有裨益。
“百年紫芝……说不定真能试试治好秉懿和福金的身子。”易枫眼底闪过惊喜,低声自语。他起身将弯刀别在腰间,又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巧的骨刀——这是用来采摘草药的,刀刃锋利却不易损伤药材。做好准备后,他手脚并用地往崖壁上攀爬,指尖紧紧扣住岩石缝隙,脚掌在凸起的石块上稳住身形。
崖壁上布满青苔,湿滑得很,每爬一步都要格外小心。快到紫芝生长处时,他左臂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那是之前与金兵厮杀时留下的旧伤,方才攀爬时动作太大,不小心牵扯到了。易枫闷哼一声,手指猛地一滑,整个人瞬间失去支撑,朝着崖底坠去!
“啊!”失重感传来的瞬间,易枫下意识掏出腰间的弯刀,狠狠往崖壁的石缝里刺去——可刀刃刚嵌入石缝,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弯刀的刀柄竟不堪受力,直接断了!
身体还在往下坠,易枫的目光飞快扫过周围,突然瞥见斜下方不远处,有一根粗壮的树枝从崖壁的石洞里伸出来,枝叶还算茂密。他心头一紧,立刻从怀中摸出玄黄世界带来的铁练飞爪——这是他惯用的兵器,铁练坚韧,爪齿锋利,平时藏在腰间,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易枫猛地将铁练飞爪甩出去,爪齿带着风声,精准地缠住了那根树枝。“哗啦”一声,铁练被绷紧,巨大的拉力让他下坠的势头骤然停住,整个人悬在半空中,晃了晃才稳住。
他低头看了眼下方深不见底的崖谷,后背已惊出一层冷汗——若不是这铁练飞爪和那根树枝,他今日怕是要摔得粉身碎骨。缓了口气,易枫单手抓住铁练,另一只手揉了揉发疼的左臂,目光又落回那株百年紫芝上:“差点忘了正事。”
他调整姿势,借着铁练的拉力慢慢往上挪,直到再次靠近石缝。这次他格外小心,避开受伤的左臂,只用右手拿着骨刀,贴着紫芝的根部轻轻割下。待将紫芝完整取下,他小心地用油纸包好,揣进怀里,才解开铁练飞爪,顺着崖壁慢慢爬回崖顶。
回到崖顶时,易枫的衣裤已被岩石划破好几处,左臂的伤口也渗出了血,染红了布条。但他没顾上处理伤口,先摸了摸怀里的紫芝——油纸包得严实,没受损,他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还好没白费功夫,说不定这东西真能帮到她们。”
他提着断了柄的弯刀,转身往虎洞的方向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虽有些狼狈,却挡不住他眼底的期待——只要能治好邢秉懿和赵福金的生育能力,这点危险,根本不算什么。
易枫攥着铁练飞爪往回走,左臂的伤口每隔几步就传来一阵抽痛,布料下的血渍渐渐晕开,黏在皮肤上又冷又涩。可他怀里揣着油纸包的百年紫芝,指尖时不时碰一下那温热的轮廓,心里竟没觉得有多疼——满脑子都是邢秉懿收到紫芝时的模样,想着赵福金若知道这东西或许能调理身体,眼底会不会少些往日的愁绪。
快到虎洞时,远远就看见邢秉懿站在洞口张望,素色的裙摆被风掀起一角,手里还攥着块刚缝好的布条,显然是等了许久。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头,看清易枫的模样时,脸色瞬间变了,快步跑过来:“易郎!你怎么弄成这样?衣服怎么破了?”
她伸手想碰易枫的胳膊,又怕碰到伤口,指尖悬在半空,眼眶瞬间红了。易枫笑着把断柄的弯刀往旁边一放,先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递到她面前:“你看,我找到好东西了。”
邢秉懿低头,看见油纸里那株暗紫色的灵芝,伞盖泛着温润的光,才稍稍松了口气,却还是皱着眉:“什么东西比你的身子还重要?你胳膊流血了,快进来处理。”说着便扶着易枫往洞里走,指尖轻轻避开他的伤口,力道却稳得很。
洞内的篝火还燃着,朱琏正帮赵福金理着草药,见易枫这副模样,两人都惊得站起身。赵福金快步取来干净的布条和草药,朱琏则端来温水,语气里满是担忧:“易郎,你去哪了?怎么伤成这样?”
易枫坐在石凳上,任由邢秉懿解开他左臂的旧布条——伤口果然裂了,新渗的血和旧血混在一起,看着有些吓人。邢秉懿咬着唇,用温水小心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渍,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瓷:“你到底去做什么了?是不是遇到金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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