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珍阁门口,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静候一旁,穿着制服的司机早已恭敬地拉开车门。经理亲自将云栖月和云河送上车,又再三叮嘱了司机几句,态度殷勤备至。
车子平稳地驶入魔都的车水马龙之中。
云河坐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身体绷得笔直,手脚都有些不知该往哪里放,眼睛却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车内奢华的内饰和窗外飞速掠过的繁华街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橱窗、步履匆匆妆容精致的都市男女……这一切都与他熟悉的渔岛生活格格不入,如同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林…林小姐,”他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声问道,“那拍卖行…比刚才那家店还厉害?”刚才恒珍阁的奢华已经让他大开眼界,实在难以想象更厉害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
云栖月目光平静地看着窗外,淡淡道:“术业有专攻。恒珍阁是零售商,而嘉德是专门做顶级艺术品和珠宝交易的平台,面对的客户群体不同。”她简单解释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云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觉得“平台”、“客户群体”这些词听起来就很高深莫测,心里对小妹的敬佩又加深了几分。小妹去了那修仙界三百年,果然不一样了。
车子最终在一栋气势恢宏、设计现代却不失庄重的大厦前停下。“嘉德拍卖行”几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口站着的保安身形笔挺,神情肃穆,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进出的人员。
司机下车,小跑着为云栖月拉开车门,并指引他们进入大厦。一进门,挑高的大厅光线明亮柔和,地面光可鉴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和古董特有的气息。
一位穿着剪裁合体西装、胸前挂着工作牌的年轻助理早已等候在前台,见到云栖月二人,立刻微笑着迎了上来:“请问是恒珍阁徐经理介绍的林小姐吗?”
云栖月微微颔首。
“张老已经在贵宾鉴定室等候二位了,请随我来。”助理笑容标准,举止得体,引导他们走向专用电梯。
电梯直达顶层。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落在上面悄无声息。助理在一扇厚重的实木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然后推开。
便看到一位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者正站在窗户边等候。老者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眼神锐利而温和。
“张老!这位就是林小姐!” 经理连忙上前介绍,语气带着明显的尊敬。
他脸上带着温和却不失威严的笑容,站起身:“林小姐,幸会。徐经理在电话里可是把您的宝贝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老夫可是推了下午的茶约专门在此等候,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张老先生,打扰了。”云栖月不卑不亢语气依旧平静,“东西在这里,请您过目。”她示意云河将木盒放在鉴定台上。
张景明目光落在那个朴素的木盒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以他的经验,通常盛放重宝的容器也极为讲究,如此朴拙的倒是少见。他戴上白手套,拿起放大镜和专用的强光手电,动作从容而专业。
当他打开盒盖的瞬间,那双看尽天下奇珍的眼睛也忍不住猛地睁大了一下!
即便有了徐经理的事先铺垫和心理预期,亲眼见到这十颗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极品珍珠时,这位见多识广的老泰斗还是被深深震撼了!
他没有立刻拿起珍珠,而是俯下身,几乎将脸贴到盒子上方,仔细地、一颗一颗地审视过去,呼吸不由自主地放缓了。
强光手电的光束打在其中一颗珍珠上,那完美无瑕、如同镜面般的皮光几乎将光线全部柔和地反射回来,内部结构细腻得看不到任何瑕疵,晕彩变幻莫测,美得惊心动魄。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张景明喃喃自语,他拿起镊子,极其小心地夹起一颗,放在专用的黑色天鹅绒垫上,用放大镜一寸一寸地仔细观察,每一个角度都不放过。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也越来越兴奋。
“颗颗浑圆,正圆度误差极小…皮光顶级,堪称镜面光…尺寸均匀,肉眼几乎分辨不出差异…毫无瑕疵,天然生成能达到如此完美…奇迹!真是大自然的奇迹!”他一边看,一边忍不住低声赞叹,完全沉浸在了对极致美物的欣赏之中,忘了身边还有别人。
云河在一旁看得大气不敢出,只觉得这位老先生的派头比刚才恒珍阁的经理还要足,说的话也更听不懂,但那一连串的赞美之词让他心跳再次加速。
良久,张景明才缓缓放下手中的工具,深吸一口气,摘下了眼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再看向云栖月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充满了惊叹和探究。
“林小姐,”他的语气变得极为郑重,“老夫从业超过五十年,经手的珍珠无数,从南洋金珠到大溪地黑珍珠,从Akoya到孔克珠,自认也算见识过些世面。但您这批珍珠…请恕老夫直言,其品质之完美,匹配度之高,实属生平仅见!这已经超出了普通珠宝的范畴,这是足以载入珠宝收藏史册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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