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战场上惨叫声此起彼伏,被巨弩箭射中的士兵,有的被一箭贯穿身体,鲜血瞬间染红了盾牌;有的则被倒刺钩住皮肉,想要拔出却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口,只能在地上痛苦哀嚎,场面惨不忍睹。
当两军距离缩短至五十步时,吴军阵中再次响起一声令下。
早已蓄势待发的万余名弓弩手同时举起手中的强弩,朝着唐军步兵方阵射出密集的箭矢。这些弓弩手都是吴军精心挑选的精锐,箭术精湛,他们没有盲目射击,而是纷纷瞄准唐军士兵的下盘、面部等防护薄弱之处。
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唐军步兵虽然奋力举盾抵挡,但腿部、手臂等暴露在外的部位依旧难以幸免。
许多唐军士兵腿部中箭,剧痛之下再也无法站立,纷纷倒地不起。
后面的士兵想要上前搀扶,却又被新一轮的箭矢逼退,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在地上痛苦挣扎。
即便如此,唐军士兵依旧展现出了极强的悍勇。
他们踏着同伴的尸体,无视身边不断倒下的战友,依旧前仆后继地朝着吴军阵线冲锋。
终于,在付出了近千名士兵伤亡的代价后,唐军步兵冲到了吴军阵前,双方士兵瞬间陷入了短兵相接的混战之中。
“结阵!御敌!”吴军将领见状,高声下令。早已准备就绪的重甲步兵迅速调整阵型,结成了紧密的龟甲阵。
前排的士兵纷纷半蹲在地,将手中的厚重盾牌紧紧贴在一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盾墙;第二排的士兵则将长矛从盾牌之间的缝隙中伸出,锋利的矛尖直指前方,如同一片致命的荆棘;第三排的弩手则保持着半蹲姿势,手中强弩时刻对准前方,一旦有唐军士兵突破盾墙,便会立即扣动扳机,给予致命一击。整个阵型如同一只巨大的钢铁刺猬,将所有破绽都牢牢护住。
唐军士兵挥舞着手中的刀剑,疯狂地朝着吴军的盾墙砍去。
然而,吴军重甲兵的铠甲极为精良,普通的刀剑砍在上面,最多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根本无法劈开铠甲伤及内里的士兵。
反而,吴军第二排的长矛手凭借着阵型优势,不断将长矛向前刺出,锋利的矛尖轻易便能穿透唐军士兵身上简陋的皮甲,将他们一个个挑翻在地。
战场上,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士兵的惨叫声、兵器刺入肉体的“噗嗤”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惨烈的战歌。
不时有士兵被兵器击中,惨叫着倒下,鲜血迅速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原本黄褐色的战场,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李存勖在后方的高台上观战,看着己方士兵在吴军的铁阵前不断倒下,却始终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御,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指着吴军的侧翼,怒声下令:“骑兵左右包抄!给朕撕开他们的侧翼!”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唐军阵中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两支各由五千名骑兵组成的队伍,如同两道黑色的洪流,从唐军大阵的两侧冲出,朝着吴军的侧翼疾驰而去。
他们想要绕过正面战场,从吴军防御相对薄弱的侧翼发起攻击,撕开对方的阵型。
然而,李存勖的这一战术早已在徐天的预料之中。负责指挥骑兵的亲军都指挥使杜仲,此刻正率领着吴军的骑兵部队在侧翼严阵以待。
看到唐军骑兵发起冲锋,杜仲面色平静,有条不紊地高声下令:“重骑列阵!轻骑游击!”
接到命令后,吴军的重骑兵迅速结成紧密的防御阵型。
他们身披厚重的马铠,手中握着长达丈余的长槊,整齐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一道由人马和长槊组成的钢铁防线,牢牢阻挡在唐军骑兵的冲锋路线上。
而轻骑兵则手持轻便的强弩,在重骑兵阵列的外围不断游弋,寻找合适的时机,朝着唐军骑兵的马匹射出密集的弩箭。
唐军骑兵原本想要凭借着冲锋的势头冲破吴军的防御,却没想到迎面撞上了一道由长槊组成的“枪林”。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骑兵,连人带马被长槊刺穿,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后面的骑兵想要调整方向,却又被外围的轻骑兵射中马匹。
战马受惊之下,纷纷扬起前蹄,将背上的士兵甩落在地,混乱瞬间在唐军骑兵阵中蔓延开来。
一时间,战场陷入了胶着状态。
唐军将士虽然悍勇无比,一次次发起冲锋,却始终无法突破吴军的铁阵;而吴军虽然守得稳固,凭借着精良的装备和严密的阵型牢牢占据着优势,却也因为以防御为主,难以扩大战果,只能与唐军在战场上僵持不下。
徐天依旧伫立在望楼之上,目光锐利地观察着战场上的每一处细节。他看到唐军虽然伤亡惨重,却依旧保持着高昂的斗志,没有丝毫溃败的迹象,不禁微微点头,对身边的行军参谋张文说道:“李存勖果然名不虚传,麾下将士如此悍勇,若换作寻常军队,面对我军这般严密的防御,恐怕早已溃败逃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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