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手臂上传来的隐隐痛感,如同不断敲击的战鼓,提醒着龙西念刚刚经历的生死一线。他没有选择住院观察,在确认没有严重内伤后,只是简单处理了外伤,便坚持离开了医院。此刻的每一分钟都至关重要,他不能躺在病床上等待。
回到临时住所,龙西念的脸色平静得可怕,但那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陈小刀、苏晚晴、李维民,以及额头还贴着纱布的阿强,都聚集在客厅,气氛凝重。
“老板,查到了点眉目。”阿强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那辆泥头车是套牌,最后消失在关外的一个采石场附近。那边鱼龙混杂,很难追下去。但道上有点风声,说最近有人出高价,要买……买您的腿。”他顿了顿,没敢说“命”字。
“买我的腿?”龙西念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看来对方还是留了点余地。”但这余地,在他看来更是羞辱。对方似乎觉得他还不够资格让对方下死手,只是想把他打残,让他知难而退。
“龙大哥,会不会还是四眼牛背后那伙人?”苏晚晴担忧地问,声音有些发颤。
“四眼牛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量弄出这么大动静。”龙西念摇头,目光锐利,“这是专业的手法,虽然故意留了破绽,但行事狠辣。背后的人,不简单。”
他看向陈小刀:“刀哥,林老板那边有回信了吗?”
“刚通过电话。”陈小刀连忙道,“赵助理说,林老板很生气,已经派人去查了。他让我们稍安勿躁,说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龙西念冷哼一声,“我等不了他的交代。对方已经亮出了刀子,如果我们只是被动等待,下次来的,可能就不是泥头车,而是更直接的东西了。”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每一步都带着决绝的意味。“我们必须反击,而且要快,要狠,打到对方痛处,让他不敢再伸爪子!”
“怎么打?”陈小刀摩拳擦掌,他早就憋着一股火。
龙西念停下脚步,眼中寒光闪烁:“双管齐下。明面上,我们要表现得一切正常,甚至要更高调,江南的工厂要加速投产,鹏城的品牌要加快推广,展示我们的实力和决心,让对方知道,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打不垮我们。暗地里……”
他压低了声音,布置任务:
“刀哥,你人面广,想办法摸清楚,最近鹏城地面上,有哪些人在大量收购低端布料,或者跟我们的产品有直接竞争关系的。特别是那些背景不干净、手段龌龊的。重点查一个叫‘永昌贸易’的,我怀疑跟他们有关。”这是他综合各方信息后,锁定的一个潜在对手,这家公司背景复杂,行事霸道,最近在低价冲击低端布料市场,与龙腾纺织的产品有重叠。
“明白!我这就去撒网!”陈小刀领命。
“阿强,你伤没好,先休息。但让你信得过的兄弟,二十四小时轮流,给我盯死了四眼牛和雄哥常去的几个场子。不用动手,就盯着,看他们都跟什么人接触。有任何异常,立刻汇报。”
“是,老板!”阿强重重点头。
“维民,”龙西念看向李维民,“你负责内部。把我们所有公司的账目、合同、往来凭证,全部再梳理一遍,确保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把柄。同时,以公司的名义,正式向警方报案,就说我们怀疑商业竞争对手恶意报复,制造车祸,申请人身保护。把事情闹大,摆在明面上。”
“好的,龙总!”李维民神情严肃,他知道这是要构筑防火墙。
最后,龙西念看向苏晚晴,语气稍稍缓和:“晚晴,你负责稳住后方。店里的生意照常,新品牌的宣传和客户维护不能停。另外,帮我准备一份厚礼,我要亲自去谢谢林老板的‘关心’。”
苏晚晴看着龙西念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断,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一种坚定的支持取代。“我明白,龙大哥,你……你一定要小心。”
分工明确,反击的序幕悄然拉开。
接下来的几天,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波涛汹涌。
陈小刀动用了他所有的三教九流关系,果然摸到了一些线索。那个“永昌贸易”的老板姓马,绰号“马秃子”,早年是靠走私起家,心狠手辣,在关外很有势力。最近确实在疯狂压价倾销低端布料,似乎资金链很紧张,而且有传言说他跟境外一些势力有牵扯,想洗白上岸,但手段依旧肮脏。四眼牛的一个马仔在一次酒后失言,提到马秃子手下的人最近确实“接了个大活”。
阿强那边也传来消息,四眼牛最近行踪诡秘,很少再去雄哥的场子,反而频繁出入关外的一家夜总会,而那家夜总会,据说马秃子有股份。
线索渐渐指向了永昌贸易的马秃子!
与此同时,龙西念高调行动。他不顾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亲自出席了龙腾制衣第一批“龙腾”品牌成衣的小型订货会,面对可能的质疑和暗中窥探,他谈笑风生,宣布龙腾纺织的新设备即将投产,届时将推出更具市场竞争力的高端面料。他还接受了鹏城一家小报的采访,大谈实业兴邦和品牌梦想,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充满理想、不畏艰难的青年企业家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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