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利箭擦着他的面颊飞过,深深钉入车厢内壁。
有刺客!保护王爷!
侍卫们迅速围拢,刀剑出鞘的铮鸣声划破夜空。萧御锦却异常冷静,他盯着箭尾上系着的纸条,伸手取下展开:
赵明德暴毙!
字迹潦草,是自己安插在刑部的暗卫写的。
萧御锦眸光一沉,立即对侍卫下令:立刻回刑部!
然而为时已晚。
当他们赶回刑部大牢时,赵明德已经气绝身亡。尸体保持着跪姿,七窍流血,显然是中了剧毒。最令人心惊的是,他的胸口被人用匕首刻了一个血淋淋的字。
程砚舟面色凝重:王爷,这......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萧御锦尽然会折返回来。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赵明德刚暴毙,萧御锦就折返了回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宁王的人,早已盯上刑部。
他对此竟然毫无察觉。
在赵明德入狱之后,九殿下早料到萧御锦会来探监,于是,特意吩咐他,等萧御锦离开后,即刻送赵明德上路。
九殿下告诉他,此人已经留不得了!
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他原以为萧御锦会径直回府,如此一来,他便能从容不迫地销毁所有证据。
待到明日朝堂之上,再治宁王一个谋害朝廷命官之罪!
萧御锦冷笑一声:好一招杀人灭口。他俯身检查尸体,在赵明德紧握的拳头里发现了一枚玉佩——正是九皇子府上的信物。
他神色变得阴鸷。
萧御锦缓缓抬眸,目光如刀般刺向程砚舟:程大人,今夜大牢值守的狱卒,是谁安排的?
程砚舟额头沁出冷汗,强自镇定道:回王爷,是下官亲自点的班,绝无疏漏!
他见萧御锦背对着自己,半天都不说话,不由得惊慌起来。
程砚舟的指尖微微发抖,强自镇定道:下官已命人封锁现场,定会彻查此事!
萧御锦却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剜向他:程大人,你看起来很紧张啊?
程硕舟强撑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王爷说笑了,下,下官只是震惊于赵大人死状。”
萧御锦笑道:那程大人解释一下,为何赵明德临死前,会用血在地上写了个字?
程砚舟闻言,浑身一颤,下意识回头看向尸体旁的地面——那里明明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脸色瞬间惨白。
心中恼羞成怒,却也不敢发作!
“本王何时说过,程字是写在地上的。”萧御锦突然俯身,从赵明德紧握的指缝间抽出一枚染血的铜钱——那是程砚舟府上特制的钱币,边缘刻着细小的字。
程大人不解释一下吗?萧御锦两指夹着铜钱,在程砚舟眼前晃了晃,你的私铸钱,怎么会在死人手里?
程砚舟双腿一软,扑通跪地:王爷!这、这定是有人栽赃!
栽赃?萧御锦缓缓抽出佩剑,剑尖挑起程砚舟的下巴,那你告诉本王,为何赵明德中的断魂散,和你今早从太医院取的药是同一批?
程砚舟面如死灰。
这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王爷...他声音发颤,目光扫过周围肃立的侍卫,您的人...早就盯上刑部了?
萧御锦闻言轻笑,指尖摩挲着那枚染血的铜钱:程大人现在才发觉?他俯下身,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程大人,你可知欺瞒本王的下场?
萧御锦站起身,阴影笼罩着面如死灰的程砚舟:说吧,九弟许了你什么好处?是兵部尚书的位置,还是...匕首突然抵上他心口,你那个在江南养外室的秘密?
程砚舟浑身发抖,裤裆渐渐洇出深色水渍。他终于崩溃地以头抢地:王爷饶命!是九殿下逼我的!他说若不下毒,就、就把下官贪污军饷的事捅到御前...
萧御锦轻笑着收起匕首:早这么老实多好。
萧御锦垂眸看着跪地求饶的程砚舟,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策反他,比杀了他更有价值。
程大人,他缓缓收起匕首,声音低沉而蛊惑,本王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程砚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疑不定的光。
萧御锦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继续做九弟的,但从此以后……你的主子,是本王。
程砚舟喉结滚动,冷汗顺着鬓角滑落:王爷要下官……做双面细作?
聪明。萧御锦直起身,指尖轻轻敲击腰间玉佩,九弟不是许你兵部尚书之位吗?本王可以让你……真的坐上那个位置。
程砚舟浑身颤抖,眼中挣扎之色剧烈翻涌。他知道,一旦答应,便是彻底踏入深渊。可若不答应……今夜便是他的死期。
下官……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他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
萧御锦满意地笑了:很好。他抬手示意侍卫松开程砚舟,明日早朝,记得递一份折子,就说赵明德是畏罪自尽
程砚舟连连点头:下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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