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车棚内,老胡医生就差坐地上嗷嗷痛哭了。
天杀的王耀文,这不是要了他胡开山的老命么!
自行车还在,就是没钥匙开锁。
王耀文如果把自行车骑走还好,老胡也能断了念想,可偏偏就没骑。
想起这两天的遭遇,老胡愈发肯定王耀文是真的克他,还是一克一个准的那种,老好使了。
老胡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满脑子都是咋回去,再腿着回去,两条腿可就真废了,到家连上炕都费劲。
可在这干坐着也不是办法,难道要去南锣古巷一个大院接着一个大院的找王耀文。
从这走到南锣鼓巷,以他的脚力也得半个小时四十来分钟,再加上找人,时间长了去了,有那功夫都到家了。
可如果能找到人,转天来上班能骑自行车呀!
就在老胡抓着满头灰发苦恼之时,串着红绳的钥匙从天而降,在自己眼前左摇右晃。
顺着红绳往上看是一只手,然后就是那张天杀的灿烂笑脸。
王耀文终究还是心太软。
一路哼着“你总是心太软 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就这样回到了轧钢厂。
老远就见到老胡一个人在车棚里又是跺脚,又是抓头的,像是在演话剧......
老胡一把抓过钥匙,起身瞪着大眼珠子怒视王耀文:“我算看透了,你小子就是专门来轧钢厂克我的。”
“你看你,又说这话,是中午那肉菜不好吃,还是茶水不好喝?”
王耀文一副你又来的表情,“不就耽误你一阵下班时间嘛,你看我这不也赶回来了嘛,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医学后辈的吗?!”
老胡都快委屈死了,见王耀文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扯着嗓子喊道:“我抛不开,你知道我这十几分钟是怎么过的吗?”
“要不你就把车骑走,让我断了那个念想,要不你就想着把钥匙给我,现在想起来要腿着回去,我这小腿肚子还在转筋。”
哇哈,王耀文一看,老胡这咋还有点崩溃的前兆呐。
“得嘞,啥也别说了,门口驴肉馆子喝点去不去?”
“耀文啊,你说...真的?”
老胡抹了把脸,方才的委屈和崩溃样儿瞬间消散,迈着小短腿三两步来到王耀文跟前,“真要去驴肉馆子?你请我喝酒?”
王耀文斜楞一眼老胡:“现在我还克你吗?”
“别说那话,伤感情!”
老胡露出嗔怪的神色,“咱爷俩不是外人,什么克不克的,都是玩笑话。就是克我能怎么着,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我说你就不该回来,不够费事的,我腿着回去还能多吃个馒头。”
王耀文:......
不管怎么说,老胡这两天确实够意思,他那自行车可是帮了大忙、出了大力。
“擦擦嘴角的哈喇子,赶紧走,别一会没位子了”
说罢,王耀文走出车棚,骑上自行车率先朝厂外骑去。
老胡赶紧开锁跟了上去,一路上都在盯着王耀文的自行车看,似乎这时候自行车比驴肉汤还吸引他。
“行啊耀文,要结婚了,添辆自行车。”
“我想买自行车,还用得着拿结婚当名头吗,两个多月工资的事。”
听到这话,老胡脸色一黑,因为王耀文工资比他高,而他不过区区三级厂医,还没补助。
大学生的含金量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将老胡这曾经的赤脚大夫按在地上摩擦。
要不是快退了,他也得跟别的医生一样跑喽。
二人给自行车上锁后走进小馆子,经济实惠、厂子门口,有这两样就代表着人不会少。
吃过饭,确保老胡能自己骑车回家后,王耀文这才哼着别人听不懂的小曲,慢悠悠蹬着自行车往家里赶。
入秋后,天黑的时间也提前了。
不过现在距离天黑还得一个小时,王耀文就是推着自行车走,也能在天黑前赶回大院。
王耀文进院的时候,阎埠贵正往窗台上归拢几盆花。
不得不说阎埠贵这小生活确实有情调,虽说在红星小学挣得不多,可架不住人家有底子,养几盆花陶冶情操,也对得起他大院第一文化人的人设。
看到王耀文推着崭新的自行车进来,阎埠贵手里的花差点没拿稳摔喽。
惊讶、羡慕、嫉妒一瞬间涌上心头。
拥有一辆自行车,是他这两年做梦都不敢梦的事。
归置好花盆,赶紧跑过来这摸摸那看看。
“唉,我说老阎,嘛呢,我这可是新车,你那手干净吗,别给我弄脏了。”
听到王耀文这话,阎埠贵赶紧缩回手在身上蹭了两下,扭头朝王耀文一笑,随后伸手去拨弄车铃。
“叮铃......”
一串清脆的车铃声传出,阎埠贵忍不住点头:“耀文啊,这车不便宜吧,咱们大院你是第一个有自行车的,后院老许有时候去乡下放电影那都得拿板车推设备。”
“这下好了,以后要是有啥急事,也能跟你借一下车子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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