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愣住了:“回滨海?广联帮的人肯定在找我,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在湛江,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陈轩看着他,“回滨海,我护着你。而且,这账本里的事,不止是你的仇,也是滨海码头的仇。”
林叔叹了口气:“阿力,跟你兄弟走吧。你这三年,天天对着大海喊‘要回去’,现在机会来了。”
回到滨海时,已是三天后。陈轩把阿力和林叔安置在夜潮会所后面的小院里,离码头近,也方便照看。阿力的腿还没好利索,陈轩请了医生给他换药,看着他左袖管空荡荡的样子,心里总不是滋味。
“轩子,你别总盯着我看,搞得我浑身不自在。”阿力挠了挠头,“要不,我帮你看场子吧?我虽然少了只手,算账还是没问题的。”
陈轩笑了:“不急,先养伤。”他从抽屉里拿出沉尸案的卷宗,“张大爷的弟弟,当年是怎么被发现的?”
“在下游的芦苇荡里,被渔网缠住了。”阿力的声音低了下去,“我记得那天雾特别大,码头的人都说,是水鬼把他拖走了……”
正说着,老刀跑进来,脸色发白:“轩哥,不好了!广联帮的人找到码头了,说要找一个‘瘸腿的疤脸男人’,还放话说,不交人,就砸了咱们的冰库!”
陈轩眼神一沉:“他们怎么找到的?”
“不知道,听说是有人通风报信,说看到阿力跟着你回来了。”老刀急道,“他们来了二十多号人,个个拿着砍刀,就在交易区门口堵着!”
阿力挣扎着要站起来:“轩子,我跟他们走,不能连累你……”
“坐下!”陈轩按住他,“你忘了当年在孤儿院,有人抢你馒头,是谁帮你揍回去的?”
阿力愣住了。
“那时候你说,‘轩子,以后我罩你’。”陈轩拿起外套,“现在,该我罩你了。”
交易区门口,广联帮的人正砸着刚搭好的冰库框架,木板碎了一地。为首的是个留着寸头的壮汉,胸口纹着条过肩龙,正是广联帮老大的儿子,人称“龙少”。
“陈轩!把人交出来!”龙少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别以为你在滨海有点名气就能护着他,得罪了我们广联帮,你这码头也别想混了!”
陈轩走到他面前,比他矮了半个头,气势却没输:“人在我这,你动不了。”
“找死!”龙少一刀划向陈轩的脸!
陈轩侧身避开,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拧!蝴蝶刀“哐当”落地,龙少疼得嗷嗷叫。
“你爹没教过你,到了别人的地盘,要守规矩?”陈轩的声音冷得像冰。
广联帮的人见状,举着砍刀就冲上来。阿坤带着兄弟们从两侧包抄过来,手里拿着钢管和渔网——渔民们的法子,用渔网缠住对方的腿,再用钢管招呼,比砍刀管用。
混乱中,阿力拄着拐杖从院里冲出来,手里举着个汽油桶:“谁敢动我兄弟!我烧死你们!”
龙少见状,眼睛红了:“抓住那个瘸子!”
陈轩一脚踹开身边的打手,冲到阿力面前,把他护在身后:“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怎么没我的事!”阿力的眼泪掉了下来,“当年你护我,现在我护你!就算只剩一只手,我也能帮你挡刀子!”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李队带着警察冲过来,手里拿着枪:“都给我住手!”
龙少的人见状,想跑,却被渔民们用渔网拦住了。李队走到陈轩面前,低声说:“账本我看了,沉尸案的凶手,果然是广联帮的人。这次,多谢你。”
陈轩没说话,只是拍了拍阿力的肩膀。阿力看着被警察押走的龙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轩子,你看,我们赢了。”
夕阳把码头染成了金红色,张大爷的“福顺号”正缓缓靠岸,渔获在甲板上堆成小山。陈轩望着那片熟悉的海面,忽然觉得,所谓兄弟,不是非要一起风光,而是在你瘸了腿、没了手,被全世界追着砍的时候,还能站出来说一句“我护你”。
夜潮会所的灯又亮了,阿力坐在吧台前,用仅有的右手学着算账,林叔在旁边给他打下手,老刀和小马在讨论冰库的工期,张大爷送来的鲅鱼在锅里炖得咕嘟响,香气漫了满屋子。
陈轩拿起酒瓶,给每个人都倒了点酒。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码头回荡了多年的承诺——不管走多远,不管跌得多惨,总有人在等你回来,给你留一盏灯,温一碗酒,告诉你:这里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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