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芹裁决,
一、剑桥的阴影
伊莎贝拉·索恩的高跟鞋踩过剑桥大学图书馆的大理石地面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停在三楼法律文献区的橡木书架前,指尖拂过《毒物化学与法医学》的烫金书脊,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艺术品。藏在皮质手套下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微量的磷化物粉末——那是昨夜处理工作痕迹时不小心沾上的。
索恩博士,您要的19世纪毒杀案卷宗。图书管理员推来金属推车,目光不自觉地被她颈间的珍珠项链吸引。那串珍珠色泽温润,却没人知道每颗珠子内部都中空储存着不同剂量的神经毒素,就像它们的主人,优雅外表下藏着致命危险。
伊莎贝拉微微颔首,接过卷宗时露出的手腕上,劳力士腕表的表盘里嵌着微型注射器。她38岁,法学与毒物学双博士,在剑桥开设的历史毒杀案例解析选修课座无虚席。没人怀疑这位谈吐优雅、热衷慈善的学者,会是暗网中代号的顶级杀手,更没人知道她的杀人记录早已突破两位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加密邮件的提示音。伊莎贝拉走到窗边,假装欣赏国王学院的哥特式尖顶,余光扫过屏幕:目标:埃弗雷特·格雷,伦敦,酬金70万英镑,要求自然死亡附件里的照片上,白发老者正举着香槟,背景是唐宁街10号的晚宴。
她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删除,将卷宗放回推车时,顺手抽走了夹在其中的19世纪砒霜中毒验尸报告复印件。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落在她脸上,一半明亮如天使,一半隐在阴影里,像极了她分裂的人生。
二、毒计雏形
伦敦切尔西区的联排别墅里,伊莎贝拉将刚收到的快递拆开。里面是埃弗雷特·格雷的详细资料:82岁,前内阁大臣,患有糖尿病和轻度帕金森,每周五下午会去圣詹姆斯公园喂鸽子,最喜欢萨维尔街某家店的手工雪茄,与年轻助理有不伦关系,且涉嫌挪用国防经费。
完美的猎物。她对着镜子涂抹口红,正红色的膏体下,嘴唇抿成一道锋利的弧线。镜子旁的首饰盒里,除了珠宝,还整齐排列着十几种植物标本——颠茄、曼陀罗、乌头,每一种都能杀人于无形。她偏爱植物毒素,正如她的代号,源自苏格拉底饮下的致命植物,优雅且具有象征意义。
电脑屏幕上弹出黑客发来的消息:已获取格雷的医疗记录,他对青霉素过敏,定期服用胰岛素。附带的还有格雷家的平面图和佣人排班表。渡鸦是她唯一的合作伙伴,这个患有自闭症的少年能黑进任何系统,却从不过问她的目的,两人以加密货币结算,从未见过面。
伊莎贝拉打开实验室冰箱,取出一支装有透明液体的试管。这是她最新合成的毒素,提取自南美洲的箭毒蛙,经改良后可溶于酒精,进入人体后会模拟心脏衰竭的症状,且常规毒理学检测无法发现。更关键的是,它与胰岛素混合后,会加速毒性发作,却不会留下明显痕迹。
她从首饰盒里挑出一枚嵌着蓝宝石的袖扣,将毒素注入宝石底座的微型储液腔——这是给格雷助理的。又把少量毒素混入定制的雪茄保湿剂中,那是格雷固定订购的品牌。最后,她将一份伪造的糖尿病并发症研究问卷塞进公文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出发前,她翻看格雷的社交照片,注意到他的书房里摆着18世纪的葡萄酒收藏。手机再次震动,是银行发来的到账提醒,35万英镑预付款已到账。伊莎贝拉戴上珍珠项链,那颗藏有最高剂量毒素的珍珠紧贴着她的颈动脉,像是一枚随时能引爆的炸弹。
三、初次交锋
圣詹姆斯公园的咖啡馆里,伊莎贝拉穿着米白色套装,正假装阅读财经报纸。透过玻璃窗,她看见埃弗雷特·格雷拄着拐杖走进来,助理紧随其后。老者皮肤松弛,却依旧保持着政客特有的傲慢,坐下时特意整理了一下领带夹。
格雷爵士,打扰了。她端着咖啡走过去,笑容温和得恰到好处,我是剑桥大学的索恩博士,正在做老年糖尿病患者生活质量的调研,您的公众形象一直是老年人的典范。
格雷挑眉打量她,目光在她的珍珠项链和名牌包上停留片刻:剑桥的学者?我孙女也在那里读书。
是吗?真巧。伊莎贝拉顺势坐下,将问卷推过去,只需耽误您五分钟,作为感谢,我带了瓶1982年的波尔多,听说您喜欢收藏葡萄酒。她刻意强调年份,那正是格雷政治生涯的巅峰时期。
助理警惕地想插话,却被伊莎贝拉递来的袖扣打断:这位先生,看您的袖扣有些旧了,这是我父亲的遗物,或许您会喜欢。蓝宝石在阳光下闪着诱惑的光芒,她知道助理对珠宝毫无抵抗力。
格雷接过问卷,钢笔在纸上划过的瞬间,伊莎贝拉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的咖啡杯把手——那里涂着微量箭毒蛙毒素,会通过皮肤接触渗透。老者填写问卷时,她状似无意地提起:最近研究发现,雪茄中的某些成分会加重糖尿病并发症,尤其是与酒精同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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