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去了？”他声音发颤，“我还以为……这天气没人敢动。”
“我们又不是木头人。”慕晴搓着手，“再说了，老赵头一个人住，不出事还好，出事了全村都得背个良心债。”
队长眼眶红了：“你们这心啊，比炭还热。”
江砚洲低头：“她想去，我就跟着。”
“你这人……”队长看着他，“平时冷得像块铁，怎么一碰她，就化了？”
江砚洲没说话，只是伸手，把慕晴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慕晴刚要吐槽“搂这么紧，当心我讹你”，就听队长说：“我得上报公社，表扬你们。”
“别。”她立刻摆手，“江队最讨厌出风头，你要敢写材料，他下次巡逻就把你家鸡笼踹翻。”
队长一愣，江砚洲居然没否认，只是闷声说：“她说别嚷，就别嚷。”
“行行行。”队长抹了把脸，“但这份情，村里记着。”
回到家，慕晴一头扎进里屋，反手关门，手腕一转，进了空间。
她刚想喘口气，忽然愣住。
暖房那片草莓苗，一夜之间全开了花，白的粉的，挤挤挨挨，像撒了一地小星星。田圃边缘也往外扩了一圈，多出半丈见方的地，泥土松软，泛着微光。
她戳了戳银镯：“你是不是偷听我说‘温暖人心’了？这么给劲？”
空间安静一秒。
下一瞬，蜜薯藤悄悄从田里爬出来，绕着那个贴着“江哥的宝贝”的木盒，一圈一圈缠上去，最后在盒盖上打了个结，像系了根红绳。
她盯着看了两秒，突然笑出声：“你属月老的吧？还知道牵红线？”
正说着，外头传来脚步声。
她赶紧退出空间，顺手把铁皮盒往抽屉一塞，装模作样拿起铅笔在纸上画圈。
门开，江砚洲进来，军大衣还在滴水，脸上结了层薄霜。
“你还笑。”他盯着她，“刚才在里屋，笑啥？”
“没笑。”她憋着，“我这是面部神经抽搐。”
他走近，忽然伸手，从她发间摘下一片几乎融化的雪花。
“你冷不冷？”他问。
“冷啊。”她咧嘴，“但值得。”
他嗯了声，忽然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
“你干啥？放我下来！”
“炕烧热了。”他脚步沉稳，“你睡那边，暖和。”
她捶他肩膀：“我自己会走！”
“我不信。”他嗓音低，“你要是冷着，又得嘴硬说‘没事’。”
她不吭声了，脑袋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心跳，一下一下，稳得像老钟。
他把她放在炕上，盖好被子，自己坐旁边脱鞋。
她忽然伸手，拽住他袖口。
“江砚洲。”
“嗯？”
“今天那炭……是我从空间拿的。”
他动作一顿。
“我知道。”他轻声说。
她瞪眼：“你知道？你啥时候知道的？”
“第一次你拿蜜薯干给我，我就知道了。”他抬眼，“你给的东西，都带点暖意，吃一口，心里松快。那天你喂马的草，马都不打哆嗦了。”
她张了张嘴：“那你咋不说？”
“你不想说。”他低头解鞋带，“我等你愿意。”
她鼻子一酸，抬手摸他后颈：“那你怕不怕？怕我是个怪人？”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
“你暖着我。”他说，“我只觉得，老天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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