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
“针脚……挺有个性。”
“她缝的。”他说，“别人想看，都没有。”
王会计默默缩回头，嘀咕：“这人真是被爱情腌入味了。”
江砚洲继续走，走到村口老槐树下，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江队！江队等等！”
他回头，看见慕晴小跑过来，手里拎着饭盒。
“你咋来了？”他皱眉，“外头冷。”
“冷？”她扬了扬饭盒，“某人穿个漏风衣裳满村转，不嫌冷，我倒要冻死了？”
他低头看了看袖子：“没漏。”
“还没漏？”她伸手一扯那疙瘩结，“这线都快散了，风一吹能灌进半斤土。”
他不说话，就看着她。
她被看得心虚，清了清嗓子：“咳，我给你带了午饭。别在路上偷吃，回家再开。”
“现在不能开？”
“不能。”她把饭盒塞他手里，“开了就不灵了。”
“啥不灵？”
“惊喜不灵。”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还有，再敢穿这破衣裳到处晃，我就把你所有军装都改成花裙子。”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忽然喊：“慕晴。”
她回头：“咋？”
“我明天……还能穿吗？”
她翻白眼：“你爱穿穿，反正全村都笑够了。”
他嘴角一翘，低头打开饭盒。
蜜薯的甜香扑出来，底下压着那张纸条。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三分钟，然后把饭盒抱紧了，像护着什么宝贝。
风又起，吹动他衣角，那道歪针脚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像缝进了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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