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幸平餐馆,是我大意了。”才波朝阳用指尖弹了弹刀刃,发出清脆的“叮”声,“这次,我不会再输给你。我要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只有顶级的食材和极致的技巧,才配得上‘传承’这两个字。那些廉价的家常菜,根本不配谈传承。”
创真没有回应,只是将父亲的旧料理刀从背包里拿出来,轻轻放在料理台上。刀身已经有些磨损,刀柄上的棉线因为常年使用而变得有些松垮,但刀身上的“真”字依旧清晰。他用拇指轻轻蹭过刀刃,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平静下来——父亲当年就是用这把刀,做出了无数让人温暖的料理,今天,他要带着这把刀,守住父亲的初心。
“计时器开始。”
随着左侧金色面具人的声音响起,挂在场地中央的巨大时钟开始转动,指针在表盘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对决倒计时。
才波朝阳率先行动。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几乎是在计时器响起的瞬间,就已经拿起了一条鲫鱼。他左手按住鱼身,右手持刀,刀刃贴着鱼腹轻轻一划,动作精准得没有丝毫偏差。鱼腹被剖开的瞬间,他用镊子迅速夹出内脏,甚至没有让一滴血水沾到砧板上。接着,他将鱼肉沿着鱼骨片成薄薄的鱼片,每一片的厚度都完全相同,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
“呵,这刀工,果然厉害。”观众席上有人发出低低的赞叹,黑色的斗篷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晃动。
才波朝阳听到声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将片好的鱼片放进一个装满冰水的玻璃碗里,冰块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低温能让鱼肉的纤维保持紧致,这样吃起来才够嫩。”他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木盒是深棕色的,表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他打开木盒,里面铺着黑色的丝绒,放着两小罐东西:一罐是金黄色的鱼子酱,罐身上印着法语标签,显然是顶级的西伯利亚鱼子酱;另一罐是黑色的块状物,表面泛着油光,是年份久远的松露。
“我的料理,叫‘奢华传承’。”才波朝阳用特制的小勺舀起一勺鱼子酱,轻轻放在鱼片上,“顶级的食材需要一代代传承,就像料理的技艺一样。只有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下一代,才能让料理界不断进步。那些用廉价食材做出来的东西,早就该被淘汰了。”
周围的黑色斗篷人发出一阵赞同的低语,有人甚至轻轻点头——在他们看来,才波朝阳的理念才是对的,传承就应该是顶级资源的延续,普通食材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
创真没有理会周围的声音,他走到料理台旁的窗边,推开了那扇积满灰尘的木窗。窗外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庭院中央种着一棵老樱花树,树干粗壮,需要两个人才能合抱,树枝向四周伸展,像一把巨大的伞。树干上刻着许多模糊的字迹,有些是名字,有些是短句,显然是当年的学生留下的纪念。
创真的目光落在树干靠近根部的位置,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刻痕,是一个“樱”字——这是父亲笔记里提到的标记。父亲曾在笔记中写道:“京都料理学院的樱花树下,埋着我们当年酿的樱花酒。那是我和同学们一起采的樱花,一起泡的酒,虽然味道不算醇厚,却是最珍贵的回忆。”
“传承……”创真喃喃自语,指尖轻轻敲打着窗台。他突然明白了——传承不是顶级食材的堆砌,也不是极致技巧的炫耀,而是那些藏在料理里的记忆,是一代代人对料理的心意,是无论过了多久,都能让人想起温暖的味道。
他转身回到料理台,拿起一条鲫鱼。没有像才波朝阳那样片成鱼片,而是用剪刀仔细地剪去鱼鳍,再用牙刷一点点刷净鱼鳞——他记得父亲说过,鱼鳞里藏着鱼的鲜味,仔细清洗干净,熬汤时能让味道更浓郁。接着,他用刀在鱼腹上划开一道小口,小心翼翼地取出内脏,连带着鱼腹里的黑膜都一并刮干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创真君,需要帮忙吗?”田所惠的声音从观众席传来。她站在角落,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创真特意让她带来的樱花叶——那是出发前,他们在东京的樱花树下采的,虽然不是京都的樱花,但同样带着春天的气息。
创真抬头,对着田所惠笑了笑:“不用,你帮我看着时间就好。”他说完,从食材箱里拿出一根清水笋,去皮后切成小块,又拿出几个京都产的香菇,洗净后切成薄片。他将笋块和香菇轻轻塞进鱼腹里,然后用田所惠带来的樱花叶将鱼身包裹起来,叶片的清香瞬间弥漫开来,冲淡了鱼肉的腥味。
接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昆布和一小袋柴鱼——这是他从东京筑地市场带来的,是山本老板特意给他的最好存货。他将昆布放进锅里,加入适量的清水,用小火慢慢煮着。昆布在热水里渐渐舒展,释放出淡淡的鲜味。煮了大约十分钟后,他将柴鱼放进锅里,继续用小火熬煮,同时用勺子轻轻撇去表面的浮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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