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强压着心中的激动,脚步平稳地穿过喧闹的人群,但握着帆布包带的手心却微微有些出汗。包里的两件“破烂”,此刻在他感知中重若千钧。
他并没有立刻去找地方处理这两样东西,而是先在文庙街又逛了几圈,熟悉了一下几家规模稍大、挂着“收售古玩”、“玉石加工”招牌的店铺位置,暗中用灵目观察了几桩交易,大致摸清了这里的规矩和氛围。
最终,他选择了一家看起来门面最大、招牌最老、进出的客人也似乎更懂行些的店铺——“聚宝斋”。
走进店内,一股淡淡的檀香和旧书卷的气息扑面而来。店内装修古雅,博古架上陈列着各式瓷器、玉器、铜器,灯光柔和,不像外面地摊那般喧嚣。一个戴着老花镜、穿着对襟唐装的老师傅正坐在柜台后,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着一枚铜钱。
林凡没有急着上前,而是先在店里看似随意地看了看。他的灵目扫过那些标价不菲的物件,大部分都散发着或明或暗的宝光,证明这家店确实有些真东西,但也有些物件宝光微弱却标价奇高,显然是等着宰冤大头。
等到老师傅放下手中的东西,林凡才走上前,从帆布包里先拿出了那枚锈蚀严重的铜钱,放在柜台的软布上。
“老师傅,麻烦您帮忙看看这个。”林凡语气恭敬。
老师傅抬起眼皮,看了看林凡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脸,又瞥了一眼那枚几乎被绿锈糊满、品相极差的铜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这种拿破烂来碰运气的年轻人他见多了。
他随手拿起铜钱,用放大镜看了看,摇摇头:“小伙子,这‘康熙通宝’太常见了,而且锈成这样,字都看不清了,没啥价值,自己留着玩吧。”说着就要递回来。
林凡却不动,平静地说:“老师傅,您再仔细看看背面的满文和穿口(钱币中间的孔)磨损,我觉得这锈色不太一样,说不定是哪个地方局的稀罕版式。”
老师傅闻言,诧异地又看了林凡一眼。能说出“地方局”、“版式”这种词,不像完全不懂行的小白。他这才又拿起铜钱,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在边缘锈蚀稍浅的地方刮了刮,又对着光仔细看了看穿孔的磨损和钱体的厚度。
看着看着,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放下放大镜,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喷壶和一把极细的钢针,小心翼翼地清理着铜钱上特定位置的锈垢。
随着一点点绿锈被剥落,露出底下古旧的铜质和更清晰的字口,老师傅的呼吸渐渐有些急促,眼神也越来越亮。
过了足足十几分钟,他才长吁一口气,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再看向林凡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充满了惊讶和审视。
“小伙子,眼力够毒的啊!”老师傅啧啧称奇,“这可不是普通的康熙通宝,这是康熙通宝‘台’字局试铸的样钱,存世极少!你看这满文写法,这铜质,这磨损……这锈色厚重自然,是传世老锈没错!好东西,好东西啊!”
林凡心中一定,面上却依旧平静:“那您看,这东西值多少?”
老师傅沉吟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两万。这东西虽然稀罕,但毕竟品相受损严重,市场小众。这个价格很公道了。”
林凡知道这老师傅没骗他,灵目感知中,这铜钱的宝光稳定,这个价格确实合理。他点了点头:“行。”
老师傅有些意外林凡的爽快,立刻拿出钞票点了两万给他。
收了钱,林凡却没有离开,又从帆布包里掏出了那块灰扑扑的“镇纸石”。
“老师傅,再帮忙看看这个石头?”
老师傅此刻再不敢小觑这个年轻人,接过石头,入手一沉,他仔细看了看石头的皮壳、棱角和几处隐约可见的擦口,又用手电筒照了照,眉头微蹙:“这皮壳……有点意思,像是老坑出来的蒙头料(全赌石),但这表现……灰白砂皮,没啥色蟒松花,出绿的概率不大啊。小伙子,这石头你多少钱买的?”
“地摊上随便买的,几十块。”林凡道。
“哦,”老师傅松了口气,看来刚才只是运气,“那亏不了多少。这种料子,表现太一般,风险极大。你要是想切着玩,我后面有机器,收你一百工本费,亏了别怪我就行。”
“切!”林凡毫不犹豫。他灵目看得真切,这石头内部那团纯正浓郁的绿意,绝非凡品!
老师傅摇摇头,觉得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赚了两万就想赌一把。他领着林凡来到后堂一个小工作间,里面放着台小型切石机。
老师傅熟练地将石头固定在机器上:“怎么切?”
林凡上前,用手指在石头一侧划了条线:“就从这里,先擦个窗看看吧。”他划线的位置,正好是灵目感知中绿意最接近表皮的地方。
老师傅不置可否,启动机器。刺耳的切割声响起,砂轮缓缓擦向石皮。
灰尘弥漫中,老师傅忽然“咦”了一声,关掉了机器,拿起旁边的清水壶冲了冲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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