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的前一天,江寻刚在茶水间和同事聊完天,就被傅斯律师一个电话叫进了办公室。
傅斯坐在办公桌后,表情不像平日那严肃,反而像是有几分为难的样子。
江寻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寻,”傅斯斟酌着开口,语气有些沉重,“关于这次出差的团队名单……最终确认下来,不能出现你的名字了。”
江寻愣住了,下意识追问:“为什么?傅律师,是我的准备工作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她心里涌起失落和不解,这个案子是她证明自己能力的绝佳机会,如果成功,将是履历上光彩夺目的一笔,怎么能临门一脚被撤下?
“不,你的准备工作非常出色,团队所有人都很满意,你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傅斯立刻否认,眼神却有些闪躲,似乎难以启齿,“是……是今天上午,励峥集团那边打了电话过来,随口问起了团队构成。他们提到……说你资历尚浅,如果让甲方知道我们这么重大的案子里,团队核心成员里有一个入职仅四个月的实习律师,会觉得我们律所太草率,不够重视,他们可能……就会考虑和其他更‘成熟稳重’的律所合作。”
励峥集团?!
江寻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是季澜女士吗?是她!
她说过会“照顾”自己在律所的发展!所以,这半个多月她没日没夜的付出、查阅的资料、梳理的脉络、同事的冷嘲热讽……
所有这些努力,就因为沈家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全部白费了?她连证明自己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委屈和无力感将她淹没。江寻脸色惨白,低下头,死死咬住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才没掉下来。
傅斯看她这副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赶紧安慰道:“江寻,你是个非常有潜力的年轻人,是我见过所有实习律师里最努力、最有悟性的一个,即便没有这个案子,你未来的路也一定会越走越宽,大放异彩只是时间问题。”他试图用物质补偿,“虽然名字不能加上,但这次案子的奖金,我会一分不少地发给你。”
江寻抬起泪眼,哽咽:“傅律师,我不是为了钱……我只是想证明自己而已,想堂堂正正地靠自己的能力站稳脚跟……”
傅斯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她身边,递过去一张纸巾,声音放柔了些:“你已经证明了自己。至少在我们所内部,所有看过你工作成果的合伙人都认可你的能力。相信我,你一定会是这批实习律师里第一个拿到执业证的。”
江寻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声音带着倔强:“我知道,虽然我是靠着……一些关系进的律所,可我从来都不敢懈怠。哪怕她们说我,诋毁我,我也不在乎,我一直相信,只要我足够努力,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自然会有人为我说话。”
傅斯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中一动,提议道:“对不起,这件事我也有压力。或者……你可以去找沈总问问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也许他能……”
“不用了。”江寻立刻摇头打断他,“沈总不会帮我的,我认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但是,傅律师,出行的准备工作我都已经做好了,行程也安排好了,就请您给我几天假吧,我想出去散散心。”
傅斯立刻应允:“不用请假!我们只是不能把你的名字正式列入团队名单而已,但你完全可以作为……作为随行学习人员,和我们一同去!所有的差旅费用都由律所承担!如果你心情不好,想在那边多玩几天散散心,也可以!”
江寻看着他急切想要补偿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滑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多谢傅律师了,我刚才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现在已经好了,没关系,能一起去现场观摩学习也是好的机会,多玩几天就不用了。”她想起对苏晚的承诺,“我只是要去那边买个东西。”
傅斯见她笑了,悬着的心才放下,叮嘱道:“那就好,今天没什么事了,你可以早点下班,好好休息,明天机场见。”
江寻点了点头,退出办公室。
她回到工位,沉默地收拾好东西,在一片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离开了律所。
她直接回家,换了身舒服的衣服,然后去了苏晚的酒吧。
时间尚早,酒吧里人还不多,她找了一圈没看到苏晚,目光却被舞池中央那个耀眼的身影吸引——是裴瑾。
他今天穿得格外惹眼,紧身的黑色上衣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线条,随着音乐节奏肆意扭动,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青春又诱人的气息,在迷离的灯光下,像一只慵懒又性感的猫,引得周围男男女女尖叫连连。
江寻心里憋着的那股邪火正无处发泄,看到他便直接冲了过去,好不容易挤到他身边,二话不说,揪住他的耳朵就在他耳边大吼:“别跳了!陪我去喝酒!”
裴瑾耳朵吃痛,皱着眉刚要发作,回头一看是江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江寻?你怎么来了?”音乐声震耳欲聋,他不得不提高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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