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输完了,护士帮江寻拔掉针头,还体贴地扶着她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时,江寻感觉头晕的症状减轻了不少,在病房里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
傅斯提着好几个袋子回来了,他把买来的食物摆在床头柜上,招呼江寻吃饭,他很细心,不知道江寻爱吃什么,就每样都买了一点,还特意把她要的罐头拧开,连同勺子一起递到她手里,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她吃。
江寻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一边吃着,一边和他闲聊:“傅律师,你怎么想起来昨天去我家?”
傅斯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常:“案子的劳务费单独结算给你,发消息问你收到没,你一直没回。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从白天打到晚上都没人应,我实在有点放心不下,就过去看看。”
江寻听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事。
她让傅斯也一起吃,感觉好多了,可以一个人在医院,催促他可以回律所,那边肯定有很多工作。傅斯摇摇头:“没事,我已经和所里打过招呼了,有急事他们会打电话,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等你确定没事可以出院了再说。”
江寻正想摆手拒绝,突然——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力道之大,让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江寻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玻璃罐头瓶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糖水和黄桃溅了一地。
她惊恐地抬头看向门口,整个人如坠冰窖,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是沈知远。
他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眼神阴鸷。
这么快……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在玄州,果然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傅斯显然也没料到沈知远会如此迅速地找到这里,他愕然地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看身体发抖的江寻,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相信了江寻之前的话——他们之间,绝对不是爱情。
江寻从肉体到灵魂,对沈知远都只有无法掩饰的恐惧。
傅斯起身,上前一步,试图拦住沈知远走向江寻的脚步:“知远,你……”
“傅斯。”沈知远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你骗我?”
傅斯脸上闪过尴尬,但还是解释道:“我看你这么忙,肯定没时间过来,反正我在这里照看着,她也没事……”
沈知远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越过他,走到江寻面前,垂眸盯着她惨白的小脸,声音不高:“你不让他说实话的?”
江迎牙齿都在打颤,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嗯。”
沈知远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她脸颊上的红痕,语气轻飘飘的,却像刀子一样扎人:“一个巴掌而已,怎么?这就忍不了了?装病躲到这里来?”
江寻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带着哀求:“沈总,我只是生病了而已,发烧晕倒了,傅律师送我来医院……没有其他意思。”
沈知远上下打量着她,瞥了一眼地上的罐头碎片,笑意加深:“病了?我看你胃口不错,好的很。”他语气转冷,“走吧,我送你回去。”
“沈知远!”傅斯上前,挡在江寻身前,“她还不能出院!医生说她现在很虚弱,需要观察!你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她身体好了再说吗?”
沈知远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傅斯,力道不小,眼神里是懒得与他纠缠的轻蔑:“傅斯,我劝你,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掺和。我说过,她是我的人。”他再次看向江寻,“江寻,现在,立刻,马上,跟我走。”
江寻低着头,双手紧紧抓住衣角,指节泛白。
她没有动,声音带着哽咽和执拗:“沈总……我真的生病了……我求求你,你就让我在这里再待两天,行不行?你知不知道我回去要面对的是什么?是宋含书的报复,是沈夫人的刁难,是你……是你随时随地的迁怒和打骂!”
她抬起头,赤红的眼睛瞪着沈知远,破碎又哽咽地吼道:“我只是想……只是把脸上的伤养好而已!就这么难吗?!你给他打电话!随便你怎么跟他说!随便你怎么应付他!总之我不会逃的!你就看在我一直……一直还算听话的份上,求求你……放过我吧!”
沈知远看着她眼中的恨意,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江寻纤细的脖子,硬生生将她从椅子上钳制着提了起来!
“江寻,”他凑近她,声音低沉如同恶魔低语,“你一直很聪明,也一直很‘听话’,可现在,我不得不考虑,你对我到底还有没有用。”他手上用力,看着江寻因窒息而痛苦涨红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个人,我很清楚,一旦你觉得有其他人能成为你的垫脚石,你会毫不犹豫地想要离开我。”
他侧过头,看着旁边正要冲上来阻拦的傅斯,冷笑道:“但江寻,我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整个玄州市,除了我,没有人能护得住你!或许……你可以试着离开玄州?但我也好心劝你一句,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照样都能把你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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