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尾将至,江寻跟着张律师钻研一个复杂的刑事案件,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睁开眼就是卷宗和法条,下班后直奔格斗室,回到家累得洗漱完倒头就睡。
苏晚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偶尔会去酒吧转转,裴瑾自然是形影不离。
这鸡飞狗跳的日子持续了半个多月,沈知远这个名字仿佛真的从她们的生活中被彻底抹去,一次也未再出现。
三个人的日子,虽然斗嘴不断,却充满了温馨。
格斗室那边,江寻终于结束了速成班的课程,虽然离高手还差得远,但用王教练的话说,现在要是有个不长眼的肌肉男想欺负她,她至少有了周旋和自保的能力,不再是那个只能任人拿捏的小绵羊了。
去裴瑾老家过年的机票已经订好,律所也迎来了放假前的聚餐,主任将地点定在了上次举办律协研讨会的MUSE酒店,江寻和傅律师以及同事们有说有笑地走进酒店大堂,正准备前往预定的包房。
就在他们穿过大堂时,迎面撞见了正在与周叙交谈的沈知远。
他似乎在对周叙交代酒店的工作事宜。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滞了。
江寻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跟着,两人都迅速移开了视线,沈知远脸上恢复了那副端方有礼的谦和模样,头上的伤口也已经好了。他原本是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但在看到江寻后,自然地调转方向,从左边绕行而去。
偏偏这时,傅斯喊住了他:“沈总!”
沈知远脚步停住,不得不转过身,脸上挂着笑容,走过来与主任和傅斯寒暄,江寻侧过身,把整张脸埋进了身旁刑律的肩膀后面。
傅斯邀请沈知远一起用餐,沈知远礼貌地婉拒:“不了,你们聚,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江寻的方向,说完便微微颔首,带着周叙离开了。
一行人继续走向宴会厅。
傅斯凑到江寻身边,低声问:“你和沈知远……自从上次吵架还没和好?我看你们刚才谁都没看谁。”
江寻垂下眼睑,平静地回答:“哦,分手了。”
傅斯睁大眼睛:“你们可真行,好的快,分的也快,行吧……分手快乐。”他拍了拍江寻的肩膀。
宴会厅内,气氛热烈,大家纷纷落座,珍馐美味摆满圆桌,酒杯中斟满了酒水。
主任起身致辞,回顾了一年来的成绩,感谢了大家的辛勤付出,也展望了未来的发展,他特别提到了江寻:“……尤其是江寻,今年的进步大家有目共睹,工作认真,肯吃苦,为我们律所也带来了新的活力!来,我们大家一起给江寻鼓鼓掌!”
在同事们的掌声和笑容中,江寻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鞠躬感谢,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
她也融入这热闹的氛围中,与大家把酒言欢,畅谈未来。进程过半,大家都有些微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突然,宴会厅的门被推开,酒店的经理推着一辆小车进来,车上放着几瓶香槟,还有一堆包装精美的礼盒。
经理面带微笑地对主任说:“您好,这是我们沈总的一点心意,各位今天的消费全部由沈总买单,另外,这些是沈总为大家准备的小礼物,提前祝各位新年快乐。”
律所顿时一片欢呼,气氛达到了高潮。
同事们纷纷上前,迫不及待地打开属于自己的礼盒,里面都是一样的——一支优雅的名牌钢笔。
江寻也拿到了自己的那份。
她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与大家的不同,不是钢笔,而是一条细细的项链,吊坠是一枚小巧精致的雪花,镶嵌着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雪花……
她拿起项链,发现礼盒底部还压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展开,上面只有四个字:恭喜毕业。
江寻把项链和纸条塞回礼盒,一把塞进自己的包里,然后深吸一口气,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继续和旁边的同事谈笑风生,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聚餐结束时,江寻喝多了。
傅律师把她送回了家,敲门后,是苏晚骂骂咧咧地来开门:“聚餐你喝这么多做什么?开工就又见到了。”
嘴上嫌弃着,手上却利索地和傅律师一起把江寻扶进屋,送走傅律师后,又是给她擦脸,又是换睡衣,最后把她塞进了被窝:“睡你的觉吧,明天再跟你算账!”
第二天,账都没来得及算,裴瑾一大早就过来给她们收拾行李,收拾屋子,然后拉着她们坐上了去南方的飞机。
飞机落地,又转乘了不到一小时的汽车,当“雨石镇”三个古朴大字出现在眼前时,江寻和苏晚都感到一阵清新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与北方干燥凛冽的冬天截然不同。
小镇果然如裴瑾所说,风景如画。
他们下了车,沿着一条河道缓缓向上游走去。河道两旁是垂柳和叫不出名字的常绿树木,虽是冬季,依旧绿意盎然。脚下的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路旁的建筑多是白墙黛瓦的古式样,保留着浓厚的江南水乡韵味,但仔细看,内部装修和设施又很现代化,精致的咖啡馆、书店、民宿客栈穿插其中,是一个开发得很成熟的旅游小镇,交通便利,丝毫没有闭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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