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镇上回来,山花立刻进入了“战时状态”。破庙就是她的作战指挥部,而唯一的士兵杨树生,则成了她的文书兼道具师。
“快!找纸笔!”山花撸起袖子,指挥道,“要写悼词!”
“悼……悼词?”杨树生差点咬到舌头,“给……给钱老板写?”人还没死呢,这也太晦气了!
“废话!追悼会能没悼词吗?”山花理直气壮,“要情真意切,要感人肺腑,要直击灵魂!重点是哭他的钱!快写!”
杨树生磨磨蹭蹭找来半张皱巴巴的旧报纸和一小截铅笔头。山花盘腿坐在破褥子上,开始口述,那架势,堪比导演给演员说戏。
“开头要悲痛!”山花眯着眼,酝酿情绪,“呜呼哀哉!苍天无眼,大地同悲!今天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聚集于此,深切悼念我们敬爱的……呃,钱老板那即将逝去的、辛辛苦苦攒下的万贯家财!”
杨树生手一抖,在报纸上划了道杠。
“你认真点!”山花不满,“继续写!这些财富,它一生勤俭,节衣缩食,躲过了通胀,避开了骗子,犹如钱老板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亲儿子!如今,却要离他而去,被那无情的手续费、狡诈的银行经理、或者某个天杀的投资陷阱,吞噬殆尽!呜呼!痛哉!”
杨树生硬着头皮,按照山花的“创作”,在报纸空白处写下这些令人头皮发麻的句子。山花还不停要求加入细节:“要具体!比如,‘那存了二十年、连利息都舍不得取的定期存款’、‘那藏在鞋盒里、散发着脚臭味却无比亲切的私房钱’!越具体越有冲击力!”
悼词写完,山花拿过来看了看,勉强满意:“还行,就是字丑了点。到时候我念,你就在旁边配合,做出悲痛欲绝的样子!”
接着是道具。山花目光扫过庙里,最终定格在养母那床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床单上。
“娘!借您床单一用!”山花二话不说,就把床单抽了出来。养母在里间疑惑地问了一句,山花随口敷衍:“哦,我们拿去当幕布,排练个节目给娘看!”
她找来杨树生砍柴的破柴刀,比划着,愣是从床单上撕下两条长短不一的布条。
“喏,你的。”她把短的那条塞给杨树生,“系胳膊上,当黑纱。”
杨树生看着手里这条充满“后现代撕裂风”的黑纱,表情复杂。山花则把长布条往自己头上一系,打了个结,垂下来,倒也有几分披麻戴孝的架势。
“还缺个最重要的……”山花摸着下巴,“得有个像样的‘遗像’……算了,到时候现场发挥,指着他公司招牌哭也行!”
看着山花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杨树生感觉自己不是在准备一场恶作剧,而是在参与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钱老板社会性死亡的“恐怖袭击”。而他就是那个抱着炸弹的……人肉炸弹。
“明天……真要去啊?”杨树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废话!”山花系好“孝带”,眼神坚定,“契约签了,任务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能不能保住摩托,就看明天这一哆嗦了!”
破庙里,一场针对活人的、荒诞至极的“追悼会”,准备就绪。只等明日,在钱老板的公司门口,准时“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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