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回春堂”古色古格的窗棂,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甘草、黄芪等药材混合的淡淡清香,闻之令人心静。
王娟穿着一身合体的护士服,正站在高大的药柜前,对照着一张墨迹未干的方子,小心翼翼地拉开一个个小抽屉,辨认着里面的药材。
“凡子哥,这‘茯苓’利水渗湿,健脾宁心,而‘远志’也能安神益智,它们药性似乎相近,为何在此方中要同用呢?”她拿起一块白色的茯苓,又指了指另一格里的远志,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问得十分认真。
张一凡正坐在诊桌后擦拭一套银针,闻言抬头,看着她在光影中专注而柔美的侧脸,温和解释道:“问得好。茯苓侧重于健脾利湿,祛除的是体内的‘浊水’,以安神;而远志偏重于豁痰开窍,沟通心肾,化解的是‘痰蒙心窍’之扰。此方针对的是思虑过度、心脾两虚兼有痰湿之症,二者同用,一治标,一治本,相辅相成。”
他的声音平和清晰,如溪水流淌。王娟听得眼眸发亮,用力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就像……就像疏通河道的同时,也要清理河底的淤泥一样。”
这个略显稚嫩却十分贴切的比喻让张一凡嘴角微勾,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比喻得不错,悟性很好。”
得到夸奖,王娟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云,慌忙低下头,假装去整理药材,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她能感觉到,自己正一点点地靠近他的世界,这种认知让她既紧张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欢喜。
就在这时,医馆门口的光线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打破了这片宁静温馨的氛围。
来人身穿一件不起眼的黑色夹克,但步履沉稳,眼神锐利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恭敬,正是司徒豹。
“老……老板。”司徒豹在诊桌前站定,微微躬身,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拘谨。他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礼盒。
张一凡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银针,神色平淡:“有事?”
“一点心意,感谢您之前的……援手。”司徒豹将礼盒轻轻放在一旁的空椅上,没敢直接放在诊桌上。司徒豹对血参事先并未告知张一凡,而后黑煞门夺了参又让他去解决问题,他是怕被张一凡怪罪。
“坐吧。”张一凡指了指旁边的候诊椅,“力量,是让你站稳脚跟,不是让你恃强凌弱的。手底下的人,还是得管好。”
“是!是!豹……我一定严加管束,绝不敢再冒犯您的!”司徒豹半个屁股挨着椅子坐下,连连保证。经历过生死一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可怕。
他犹豫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老板,我动用了一些的关系,查了黑煞门的底。他们背后……可能站着‘东省王家’。”
“东省王家?”张一凡眉头微动,这个名字他第一次听说。
“是一个非常隐秘的古武世家,”司徒豹解释道,脸色凝重,“据说他们家族强大,族中老祖是宗师级武者,行事只凭喜好,对天下间的稀有灵药有着超乎寻常的贪婪。他们很可能就是不知从何处得到了千年血参的消息,才指使黑煞门那帮杂碎动手。”
张一凡目光沉静,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了一下。古武世家?什么古武能和自己的周天星辰衍道经比,宗师,也不知道如今自己和宗师比如何了?只是自己现在修炼时间太短,至于以后,哼!
司徒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继续说道:“另外……我感觉,我好像被盯上了。对方手段很高明,我抓不到尾巴,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错不了。”
话音刚落,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后堂的寂静。张一凡看了一眼屏幕,是一个他未曾想过会主动联系的号码——前妻刘倩。
他对司徒豹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接起了电话。
“喂。”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刘倩的声音,不再是以往那种冰冷的刻薄,反而带着一种复杂的、甚至有些局促不安的情绪:“张一凡……抚养费收到了。”
“嗯。”张一凡应了一声,知道这只是开场白。
果然,刘倩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壮壮……他前几天发烧,病好了之后,一直念叨着想爸爸……你……你要是方便,能不能……来看看他?”
听到“壮壮”两个字,张一凡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那个肉嘟嘟的小脸,是他过去灰暗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光亮,也是他获得传承后最初奋斗的动力。
他没有丝毫犹豫,平静但异常坚定地回答:“好。那我什么时候去?”
似乎没料到他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刘倩在电话那头又停顿了一下,才快速说了一个儿童游乐场的名字和明天下午的时间,然后像是逃避般匆匆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张一凡看向司徒豹,眼神已然恢复了之前的深邃与冷静:“你刚才说的事,我知道了。‘王家’的资料,尽力去查,越详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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