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栈闹完事儿才三天。
整个镇子还浸在八卦里,没缓过劲来。
“茵岳工坊”算是彻底火了。
连关茵茵那句“魑魅魍魉”,都成了街坊邻居的口头禅。
田家小院这两天,门槛快被踩平了。
有来扒内幕的,有来送安慰的。
更多的是看了电视,跑来谈合作、下订单的。
“茵茵妹子!你家那竹篮子还有货不?给我留十个!我闺女结婚要当伴手礼!”一个大妈扒着门框喊。
关茵茵手里正扎着藤条,抬头笑:“有!您记个电话,明儿让铭岳给您送家去,不用跑一趟。”
“关老板!我们是县里百货公司的!想跟您谈铺货,您看啥时候有空?”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挤进来,手里还攥着合同。
关茵茵放下手里的活:“今儿晚了,明儿上午九点,咱在工坊谈——丑话说前头,质量我不打折扣,账期也得跟我算明白。”
她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始终笑着,跟没事人似的。
仿佛前几天跟胡三、王镇长小舅子对着干的不是她。
可田铭岳知道,她心里憋着股劲呢。
晚上,孩子们都睡熟了。
夫妻俩在灯下对坐,桌上摆着杯凉茶。
田铭岳搓了搓手,小声问:“王镇长那边……你打算咋弄?”
关茵茵拿起桌上的《民生关注》报道稿——是记者小王特意送的样稿。
指尖在“王镇长小舅子”“幕后指使”那几个字上戳了戳。
“咋弄?”她轻笑一声,眼神却冷得像冰,“送佛送到西啊!总不能让他还在镇上作威作福吧?”
她拉开抽屉,掏出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啪”地拍在桌上。
“这是啥?”田铭岳凑过去看,眼睛瞪圆了。
“好东西呗。”关茵茵拆开信封,抽出几张纸,还有几张模糊却能认人的照片,“王副镇长这些年,没少‘照顾’咱镇。挪用扶贫款给他小舅子开饭店,把镇上工程包给连襟,还收胡三他们的‘孝敬’——时间、地点、金额,都在这儿记着呢。”
田铭岳倒吸一口凉气:“你从哪儿弄来的?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关茵茵眨眨眼,凑过去小声说:“忘了?系统升级给的【洞察之眼】啊!能看见‘弱点’。我顺着‘贪财’这根藤,让铭启暗地摸了不少料。再加上胡三进去后想减刑,吐出来的那些——凑一块儿,够他喝一壶的!”
【叮!宿主暗中收集罪证,手段够狠!积分+80!】
【系统吐槽:不错不错!终于会玩阴的了!虽然跟本系统的运筹帷幄比差远了,但收拾这种小虾米,够用!】
关茵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你话多!要不是我执行力强,你那洞察之眼搁那儿积灰呢?”
她把材料重新装回信封,还在封口处做了个不显眼的暗记。
“明天,你陪我去趟县里。”
“去县里干啥?”田铭岳急了,“万一被王镇长的人看见……”
“去县纪委,实名举报。”关茵茵打断他,眼神亮得吓人,“咱光明正大的,怕啥?”
田铭岳还想劝,关茵茵却拍了拍他的手:“你慌啥?他王有福又不是孙悟空,还能翻出如来佛的手心?”
第二天一早,关茵茵和田铭岳揣着信封,悄悄去了县里。
没大张旗鼓,直接奔了县纪委信访办公室。
接待的工作人员拿起信封,一掂量就愣了:“同志,这材料……”
“都是实打实地事儿,没一句瞎话。”关茵茵坐直了身子,不卑不亢,“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希望组织能给咱主持公道。”
工作人员翻了两页,脸色立刻严肃起来:“你们反映的情况很重要,我们会按程序核实,尽快给你们答复。”
“麻烦您了。”关茵茵起身,拉着田铭岳往外走。
出了纪委大门,田铭岳还揪着心:“能成不?他在镇上经营这么多年,说不定县里有人……”
关茵茵指着街上的人潮,语气笃定:“墙倒众人推啊!以前没人动他,是缺个导火索,也缺咱这样‘铁了心’扳他的人。现在火候到了——县电视台都报道了,舆论起来了,纪委不动他,就是失职。他王副镇长,还没那么大脸让县里为他担风险!”
顿了顿,她又补了句:“这年头,邪不压正不是废话,是没到时候;到了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作死的!”
事实证明,关茵茵的判断,准得可怕。
从县里回来第五天,上午九点多,镇政府正是最忙的时候。
两辆黑色轿车悄没声地开进来,停在办公楼门口。
车上下来几个穿夹克的中年男人,脸色严肃,直奔镇长办公室。
这会儿,王副镇长正端着茶杯,训办事员呢。
“你这材料写的啥?狗看了都摇头!错别字连篇,逻辑都不通,重写!”他把材料摔在桌上,茶水溅了办事员一袖子。
办事员刚要低头认错,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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